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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藤子豆荚与商陆（第1页）

齐寡妇那日到了新安，上到荆紫山，见那树林中多生藤子。那藤子到了这时候，都结了豆荚。齐寡妇叫娘子军去取那些豆荚来。

藤子，属豆科植物，是常绿木质大藤本。长达三丈，粗若手腕，枝无毛。卷须附在岩上，卷缠攀援一直到悬崖顶。

人们都不知道她要豆荚何用，于是依她命令去采集。

这时候新安乡下，有一个叫杨济源的巫师，感觉好奇，在送粮草的机会里，躲到了齐寡妇的军帐下。

他隐藏在香案下，用桌布盖着，一直到了晚上，听见齐寡妇对护卫们说，这藤子豆荚要用温水泡了，待快要出芽时，到了晚上，悄悄种到新安城墙下去。

护卫问齐寡妇，在那城墙下种藤子豆荚有什么用。齐寡妇道：“当日我在陶湾的时候，在那千刀杀万刀剐的张朋良府上，表演的西瓜即生法，难道你们忘记了？”

当时就有人说了此事，夸齐寡妇表演得精彩，可是如今这藤子豆荚种子种到城墙下有什么用，未必让它生根发芽，长出藤子来，好攀爬上城墙去？

齐寡妇道：“这藤子豆荚如果种下去，淋上符咒烧化的净水，不要几天就可以移城墙上爬长，不渴望她开花结果，只希望那瓜藤交差爬到城墙顶上，这样一来，到了攻城之日，我们不用云梯也能附着城墙爬上去。”

于是，娘子军搬来好多木缸，在军帐外，把上千斤的藤子豆荚用温水泡了，都去睡觉了。

这杨济源得了这个秘密，觉得自己有机会建功立业了，于是从香案下爬了出来，到了军帐外，见大大小小的木缸里，都是浸泡藤子豆荚，于是连夜下山，进了新安城。

他声称自己是新安周围最厉害的巫师，要求见张朋良，说是有重要军情报告。门兵不敢怠慢，引他到了张朋良军帐下。

军中会法术的人，比如玄虚老道，水水真人等，都随景安去了义马。但说玄虚老道乃是张朋良副将，却又尾随景安左右，这是为何？因为景安封这些道人为军中长官，只不过是一个名义，实是他的左右手。

而张朋良因嫉妒水水真人，军中渐渐看出了蜘丝马迹，因此他此时身边没有应该得力的道人，见这人长清瘦而眼窝深陷，一脸狡诈，确实是巫师。

只是不知他的本事如何，于是问他对鬼神的见解。这杨济源就说，山河树木都有鬼神依附，哪怕一根草，都没有空的。

张朋良笑道：“你莫非是宣扬鬼神来说明自己身为巫师的重要罢了，我听说过鬼神，但从没听说过一根草也有鬼神依附的话语，你倒要说说，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

谁知杨济源搬出佛家的《世记经忉利天品第八》来说话，他道：“佛告诉和尚说。一切人民所居舍宅，都有鬼神，没有空的。一切街巷四衢道里，以及市肆和山丘、坟墓之间。都有鬼神。”

“这些鬼神随所依附的东西做名字。依附在人的，它名字就是人的名字；依附在村子的，就叫村子的名字；依附在县城的，就叫县城的名字；依附在国家的；就叫这个国家的名字。”

“依附在土的，它的名字就叫土，依附在山的，它的名字就叫山，依附在河的，它的名字就叫河。”

一切大街小巷、市井房屋、城邑村落、山河道路，乃至于树木，哪怕刚刚手腕那么粗，就会有鬼神依附到上面，不是空的。

大家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觉得非常稀奇古怪。张朋良便问他，他叫什么名字。

他回答道：“卑下姓杨，名济源。”

张朋良哈哈大笑，道：“那么，依附在你身上的鬼神的名字也叫杨济源？”众人哄堂大笑。

谁知杨济源很严肃的道：“是的，依附在我身上的鬼神，它的名字就叫杨济源，一点也没有错。”

他这样一说，每个人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时候他拿出一根草根，有手指头粗，颜色鲜红，道：“大家可认得此物？”

众人都道，不认识。于是他道，这是此地山野里生长的商陆，叶大如牛舌，味道浓而脆，如果开红花的，根也是红的；如果开白花的，根也是白的。

商陆的俗名叫章柳根，多生在人家园圃中。春天生苗出来，高三四尺，青叶如牛舌而长。茎青红，非常柔脆。夏天和秋天，开红紫花，根如萝卜。

一种红花红根的，不可服用，有伤筋骨消肾的毒性。只有开白花的，神仙采了，拿去当菜，可以下酒。

李时珍说，商陆这个东西，以前的人种在地里，可以当蔬菜，取她的白根及紫根擘破，开畦种植，也可以用它的种子种在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