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靖一句话,就把皇帝说服了——“宁王余孽已混入后宫,臣一心守护陛下安危,只恐陛下身边存有二心之人,为防打草惊蛇,固才冒险做此决断。”
一句话,说得皇帝身边就连禁卫军,御前侍卫署都不值得信了,也解释了为何不上报,而要私自行动。
紧接着又一句话——“揭发臣之人,未必忠心陛下,倒可能是在维护宁王余孽”。
赵恒若在当场,只怕要一口老血喷他脸上。
宁王余孽是皇帝近来的心病,不彻查,他不能心安。刑部那帮尸位素餐的草包,把案子办成这样,最终还得是星罗司来,齐靖这么干,显然也是不得已。
他忌讳星罗司把手伸进后宫,却又唯一信任星罗司。
于是,此后星罗司安插进后宫的人手,只增不减。这是皇帝特许的,仅针对本次清剿宁王余孽。
而齐靖的人,动作也迅速,很快就锁定了目标,顺利消除了皇帝最后一点疑心。
顺带着,魏如青这边,也就再没遇上过什么诸如花肥袋子被划的怪事。
此时的御花园,女眷们害怕地挤在了一起,看着齐靖带着部下从林后声势浩荡地涌出来。
“啊——”死寂之后又是一阵尖叫,众女再度吓得花容失色。
那齐大人好生可怖,甫一露面就拔了刀,手起刀落,直接削了一人脑袋。
圆咕噜的脑袋顺着斜坡一路滚到女眷这边,在地上留下一串鲜红血色。
“此人亦是逆贼,尚未来得及动手。”他收刀,禀报道,“请陛下准许臣全宫彻查!”
瑞玉扑倒魏如青身上,声音都抖了:“你男人好可怕!”
魏如青何尝不是心惊胆战,但还是故作镇定地拍拍公主的肩膀:“小场面而已,公主以后是要上阵杀敌的,还要见识很多死人。”
瑞玉站直:“……那、那是!”
皇帝拿起块点心,不疾不徐咬了一口:“准了。”
齐靖朝魏如青这边看了一眼,只是很短暂的一眼,押着犯人便搜宫去了。
皇帝吃罢点心,拍去手上的残渣,舒爽一笑:“叫诸位受了点惊吓。来人,把太乐署的人喊过来,把新练的歌舞表演几段,给在座压压惊。”
说罢了,也就摆驾离开。
御前的人手脚麻利地将尸体抬走,清了血迹,一切恢复如初,可在场的女人们哪里还有心情继续宴饮。
这空气里分明还飘着血的腥味,叫人直犯恶心。
奈何皇帝叫了太乐署的人过来,她们只得坐回去,好好欣赏歌舞。
桌上精美的糕点再无人去动,一个个的都说吃饱了。
“何必非要在这儿杀|人吶。”
“今儿可算见识了,他有多心狠手辣。”
“这种人千万惹不得,发起狠来是不顾后果的!”
女人们交头接耳骂着齐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