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渊眉头微皱,不是撒娇。他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强行将她的身子搬过来,正面对他,“我没能满足你?”他真拿她当这风尘中的女子了?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揶揄她,复又一想,她的确与她们并无二至,她早已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女。“你走。”沈青萝去掰他的手,被他反手捉住,“分明答应过我,又不愿,现在是在同我置气?”“我怎么敢?你是这西楼的老板,这楼里的姑娘想睡谁就睡谁,何必在意被睡的人是怎么想的?”她用力将手抽回,闭上了眼睛。身侧人呢喃道,“你该知道我只要你一人。”沈青萝当然知道,非但如此,她还要让他离不开她,直到将他完全掌控在手里。身侧传来悉索的声音,随即被子被掀开,沈青萝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来人,他已脱了外衫和鞋袜,钻进被子里。“苏公子还未尽兴?是打算再来一次?”她瞧着他,眼中不卑不亢。苏渊靠近她,在她哭红的眼睛落下一个吻,手摸向她的脸颊,“要你,自是远远不够的,你想我怎么哄你?”他这是准备讨好她了?沈青萝神色未变,仰头看向他,“你是不是不准我接客了?”“不准,只有我才能碰你。”他指腹粗糙,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她的脸颊,沈青萝脸颊微痛,却并未躲开,眸子低垂,掩盖住眼中的情绪,“既如此,为何不把我带回府?”“你想吗?”苏渊反问道。不想,一旦到了他的领域,就完全被他禁锢,那样与陆迁与宁延之取得联络或许会很困难,她便成了他的专属囚犯,对之后的行动并不便利。“你会答应吗?”她不答,以同样的语气问他。苏渊没有回应,只是凑过来,再次亲吻她的唇,沈青萝并未反抗,指尖探向他的衣襟,手再次被捉住。她抽身离开,避开他的亲吻,“不脱就不要碰我,当然,你若是打算用强,当我没说。”苏渊闻言,松开她的手,没有起身离去,也没强迫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眸子,似是在思量。好一会儿,才重新捉住她的手,塞进自己的胸膛,“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沈青萝微怔,他竟默许了。她的指腹在他的胸膛摸索,朝上次刺向的位置摸去,果然,摸到一道新结的疤,她欠起身,脱下他的衣衫。如预料般,那胸膛上面遍布着刀疤,她用簪子戳伤的位置结了痂,肩膀上还留着她留下的牙印,上次在将军府,她刻意去咬那处牙印,已确认那就是她留下的。她拉过他的手腕,将他拽起来,侧身看向他的后腰,并没有瞧见梅花的胎记,“你果然不是真的萧衍,如果他是你的躯壳,苏渊会不会也是化名?”她伸手去摸他的脸,是真实的触感,遂指腹移到颈间反复摩挲,并没有发现破绽,所以,这是他本来的面目。“是真的。”苏渊并没有说谎,从他将自己摊开到她面前这一瞬,他便不屑于隐瞒她。“真正的萧将军呢?”“战死沙场。”“你假借萧衍的身份回来,就是为了报仇?”“没错。”沈青萝没料到他会如此不加隐瞒,他的坦诚反叫她乱了分寸,“为什么又同我坦白?”“你以为呢?”他看着她的眼睛问。沈青萝坦然接受他的目光,看向他的眸子深处,又败下阵来,目光下移,落在他布满疤痕的胸膛上,这么多的伤足以暴露他过往的遭遇,“或许是无所畏惧。”“既如此,刚才又何必多此一举。”是啊,若是无所畏惧,方才就不会蒙她的眼,唯一的可能便是在意她。沈青萝知晓他的心思,却不知这心思几分真,又是几分假,或许蒙她的眼是刻意为之也不一定。已知晓了答案,她伸手将他的衣衫拉上,却被他捉住手腕,“要脱是你,要穿还是你,撩拨我的是你,撩完就跑还是你,既然衣裳已经脱了,不打算补偿我?”“不——”沈青萝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他吻住,她挣扎着去推他,他却稳若泰山,丝毫不动,转瞬将她压在榻上,轻车熟路的占有她。良久,他松开她的唇,在急促而紊乱的气息中凑到她耳侧道:“你大可去同陆迁和宁延之揭穿我,看上头那位草包是信他们还是信我。”沈青萝双手攀上他的腰身,指甲抠进他的后背,抓出一片印红的痕迹,将他给的屈辱一一接下。总有一日,她要连本带利的退还给他。暗中谋划自那日后,花妈妈果然撤了沈青萝的牌子,不再让她接客,非但如此,甚至连门口都多了两个守卫,制止她走出卧房,吃穿用度皆有小丫鬟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