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觉得自己不用解释了,抱着手臂准备听一听杀人凶手的说法。谁知伏黑甚尔淡淡地扫了一眼天内理子,眼睫都没颤动一下,面不改色地问道:“六眼小鬼,你刚才说什么?”他手里沾过的血多了去了,其中一两滴,谁记得住。五条悟“啧”了一声,扭头继续打量天内理子。身形纤细的少女一动不动地任他打量。“五条先生,松谷呢,刚才你们是怎么回事?”比起地上坐着的不知名女士,七海建人更加关心刚才的背刺现场。听了七海建人的话,五条悟恍然大悟地用左手锤了下右手:“莲呢,刚才理子想要杀掉他的可是他。那么长一枝绯红,我顺手拦截下来了,嗯……丢在树上了,你待会去拿一下。”最后半句话是对着五条家的族老说的,族老见怪不怪地应下,恭敬垂下的眼神却有些复杂。绯红……近五百年来,绯红只出现过一次,那就是不知名人士刺杀四百年前的六眼之时。是巧合吗……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天内理子,又缓缓地挪开。“啊,莲回来了。”眼尖的五条悟挥了挥手,“你去哪了?”地上坐着的天内理子听到五条悟自然随意的语气,恨恨地揪了一把地上的青草,听到松谷莲的回答之时更是气血逆流。慢悠悠走回来的松谷莲仿佛感受不到周围众人各异的目光,平展开手掌,颠了颠其中的物件。“回去拿两面宿傩的手指去了,你这边处理的怎么样?”松谷莲之前拿到手指之后,特意放回了宿舍,在狱门疆一分钟最后一秒即将结束之时,五条悟瞬移,他则是「神行千里」直接回了宿舍,拿了手指之后才不急不慢地走回来。能走路,干嘛要浪费「神行千里」的次数。五条悟瞥了一眼紫红色的手指,不甚在意地挪开目光。“我这边倒是抓到了一个人,但是不是你说的加茂宪礼。”听到这里的加茂宪纪猛然抬眼。“我这边倒是抓到了一个人,但是不是你说的加茂宪礼。”五条悟手臂下伸,手掌摊平指向地上垂着头的女生:“是理子,我和杰的故人。”不是加茂宪礼?松谷莲手指无意识地盘了盘两面宿傩的手指,眼睛看向天内理子,对方没有抬头,甚至有些微微瑟缩。“松谷莲!”里梅站在不远处,戒备着周围的咒术师,眼睛死死地盯着松谷莲手中的两面宿傩的手指,总是一副淡漠表情的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恼怒和暗自隐藏的恐慌,“你这是什么意思?”同一时间,咒灵们与咒术师们的视线也都投了过来,他们其中有不少人都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急需有人为他们解答。“什么意思?”松谷莲沉吟片刻,有些不解地问道,“还不明显吗?我是卧底啊。”绿眸之中写满了真实的疑惑,仿佛不明白为什么还有人看不清楚局势。咒术师们齐齐倒吸一口气,究竟是什么卧底你倒是说清楚啊?!好在松谷莲这次注意到了咒术师们隐约有些狰狞崩溃的五官,他补充道:“高专在咒灵方安插的卧底。”漏瑚从坑中站了起来,手里还紧握着狱门疆,嗤笑道:“你这家伙,说是咒术师都没人信,还卧底?”它心中倒是觉得,松谷是像真人说的那种愉悦犯,不过是感觉它们没趣了又察觉到加茂想杀了他,所以干脆直接背叛了它们。“是这样的,莲的行动我一直都知道,这点不用怀疑。”五条悟不太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他更关注突然冒出来的天内理子。乐岩寺嘉伸咬着一口银牙:“五条,这种事你都敢瞒下来?”松谷莲叛变如果是真的,说不定这会五条悟都已经被狱门疆封印了。一旦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乐岩寺嘉伸都感觉头疼得要裂开。五条悟这下有点不高兴:“哈?什么意思,高层都有卧底,总监部里面都被人钻成筛子了你们都不知道,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烂橘子们。”五条家的族老也适时投去压迫的视线。此言一出,乐岩寺嘉伸无法反驳,毕竟连他都只是刚刚察觉到总监部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这一切,五条悟说得一点都没错……但是在场还有这么多咒术师,任凭五条悟继续说下去,总监部的权威何在?他顿了顿,看向禅院直毘人。一头乱发张牙舞爪的禅院家家主刚才也出力不少,此时正懒洋洋地拎着酒壶,时不时砸吧一口。很显然,他不想理会五条悟与乐岩寺嘉伸之间的嘴仗。“喂,老不死的,给我一瓶。”伏黑甚尔盘腿坐下,丝毫不客气地对禅院直毘人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