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嫣然虽然伤口疼痛异常,深吸一口气坚持着说,“因为我一定要将这狂徒的所作所为说出来!”
崔嫣然当场开始解释来龙去脉,就从那颗夜明珠说起,越说越多,皇帝听得面色沉重下来,齐绍阳更是身子一歪,差点儿跪不住了。
夙平郡王在旁边听得暗暗心惊,有气无力的小声辩解道,“不是真的,都是这疯女人的妖言……是她疯了……”
姜栾在旁坐着听,注意到崔嫣然在描述经过时,竟有意将他摘开,顿时心情微妙,有些不明所以。
原先他还预备着若是齐绍阳的事情败露,要如何巧言令色的自保,将齐府摘出去,如今看来实属杞人忧天。
这个崔嫣然只一心针对夙平郡王父子,就连崔相也听了女儿的话,原先对姜栾不假颜色,此时比先前好上一些,已经将他完全无视了。
“诬陷,这是诬陷!”
齐绍阳不敢多出一言,只有夙平郡王有气无力的挣扎着,“口说无凭,她根本就没有证据!”
其实夙平郡王说的也有道理,这事确实都只是崔嫣然的一面之词,拿不出什么确实证据来。
但问题是堂堂的丞相之女,有什么理由去诬陷齐绍阳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家伙呢?
“闭嘴!”永昌帝大声呵斥道。
在场之人顿时没有一个人敢开口了。
崔相扭着眉头,看着皇帝慢慢踱步到齐绍阳面前。
“抬起脸来。”皇帝漠然道。
齐绍阳不敢违拗,只得小心翼翼的抬头与皇帝对视。
“孤认得你,”永昌帝端详着齐绍阳的脸,面无表情的说,“先前秀锦苑内丢失夜明珠时,你也在场。当时孤碍于齐府脸面,没有点破你,如今叫人拿脚印比对一番,想来就能出结果了。”
“阳儿,陛下要为你调查了,还你清白……”夙平郡王不知大祸临头,欣喜的喊起来,却发现齐绍阳软踏踏的歪到一边,面无人色,“阳……阳儿?”
崔相一看此景便懂了,冷笑一声,对皇帝拱手道,“陛下火眼金睛,定能查个水落石出,严惩凶徒!如此,臣与小女便可安心了。”
皇帝“唔”了一声,点点头。
说来也该当着齐绍阳寸。
若是换做寻常时间,夙平郡王怎么说也是个皇亲国戚,儿子也是个皇家远亲,皇帝总有法子替他们糊弄过去。
然而昨日合宫晚宴,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崔相的党羽死伤惨重,左右想想,都像是皇帝自编自演的一场戏。
但偏偏永昌帝是不知情的。
皇帝虽然坐收渔翁之利,但撞到崔相气头上,该捏着鼻子安抚还是要安抚好的,牺牲一两个不认识的远亲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再说谁让这事本就是齐绍阳自作孽不可活呢?
……
今早上,齐府原本三人一同入宫,待临近傍晚归家时,却只剩下了姜栾一人。
齐绍麟早已在门口翘首以盼,见姜栾回来,立马迎上前,“娘子回来的好慢,莫非是被皇宫里好吃的东西绊住了脚?”
姜栾心情颇为复杂,问道,“祖父可苏醒过来?”
“中午醒了一阵子,晚上吃过饭又睡下了。”齐绍麟回答。
姜栾点点头,心说这事还是别说给老爷子听了,省得稍后再不好了。
两人朝府内走去,齐绍麟一脸无聊的问,“娘子,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上京实在是很无聊。”
“呵呵,”姜栾无奈道,“恐怕十天半拉月是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