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定局,只是在定下来之前,她还是想看看江欣蔓。
“江欣蔓,”卫恬抿唇,“我真的想把你的心剖出来,看看到底有几分是我。”
卫恬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只想要发泄怒火的野兽,她恨不得将江欣蔓拆吃入腹,管它的什么天道,管它什么修真界,她只知道她想要占有江欣蔓,想要全然拥有江欣蔓。
只是……她配吗。
卫恬颓然想道,她同江欣蔓之间,从来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自己怯懦地想要拥有江欣蔓,怯懦地甚至不敢说自己的想要,刚刚自己竟然那样大声,那样质问,那样、那样希望江欣蔓将一切都否定。
卫恬像是失了所有的力气,她看向江欣蔓,却发现江欣蔓没办法看向她了。
“江欣蔓,你的眼睛……”卫恬颤抖着声音问。
“暂时看不见了。”江欣蔓就像是大海,她包容了卫恬的所有脾气,包容了卫恬所有可能的情绪,包容了卫恬在友情之上的质问,她也理解卫恬,谁都不想自己会变成另外一个自己,谁都不想成为谁的附庸,每个人理应有每个人的保持自我的权利。
只是这些在家园的危亡乃至世界的危亡面前,似乎只能选择靠边放一放了。
江欣蔓对卫恬是包容的,也是愧疚的。
卫恬看向江欣蔓,她在看到江欣蔓的苦难之后,一切的哀怨都化作了柔水,她知道是江欣蔓给了自己任性的权利,她理应也为江欣蔓想一想。
卫恬小心地靠近江欣蔓,她抱住江欣蔓,就如同之前江欣蔓抱住陷入自弃之中的她那样,她掐诀褪去了两个人所有的阻碍,只剩下坦诚。
卫恬第一次大胆地吻上了江欣蔓的眼睛。
她说:“让我来做你的眼睛,等你眼睛好了,我就走。”
卫恬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呜咽着说:“我真卑劣啊江欣蔓,我甚至觉得,只有这样你才能有求于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在这么片刻地拥有你。”
我真的,发了疯地想陪你一起。
似乎不完美的你,同不完美的我正好相配。
原来的那个我也这样卑劣吗,她是不是也卑微地希望在这样的时刻能够拥有你的身体,甚至……她都不敢奢求你的爱。
卫恬的吻呵在了江欣蔓的耳畔,两个人重新出现在之前摸骨的灵泉之中,卫恬让江欣蔓占有她,她甚至呜咽着祈求。
“我们都是一样的。”江欣蔓说。
我们是一样的。
我又何尝是那样的圣人呢——
江欣蔓回应了卫恬,就好像她们跨过了所有,陷入热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