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盆鬼跟我玩起了拖字诀。
而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帮我拖。
面对喜从天降的大金蛋,我表面上当着枫家护婚队的面跟耿玉光电话扯皮,心里头却在将逃婚计划逐步完善。
连续两天脚盆鬼都没有跟我联系,我的逃婚计划已经设计圆满大成。
就等天气预报的大暴雪降临。
然而就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际,枫家却给我来了个天大的惊喜。
整整五架直升机桨叶铲起万亿点飞雪,化作亿万点铁砂打在我的身上,也将我的心肝五脏连同识海打成稀碎的浆糊。
最后那架直升机舱门开启,一袭白衣的枫雪琴从直升机驾驶台跳下、迎着寒风向我走来的那一刻,我径自看见那长白山上所有的腊梅花都开了。
“你来干嘛?”
“不欢迎?”
“欢迎倒是欢迎。主要是我在上班。”
“你认为我会是来打搅你上班?”
看着那凛然傲雪的枫雪琴,我嘴角挤出一抹微笑:“打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对了。你不上班?”
玉手纤纤扬起间,枫雪琴取下那副价值不菲的雪镜,露出那清寒幽绝的秋水眼瞳:“我用我前二十八年零九个月的没有虚度的光阴,再用我六年零三个月的往后余生……”
“放我这一生,最后的三十天假。”
我沉默无语,默默的丢掉燃起的香烟,一脚踩进雪地中。
枫雪琴眼眸轻阖,声音一如既往冷得发指:“你不用戒烟。二手烟对我伤害不大。”
我正要说话,枫雪琴却是话锋一转:“为了我的孩子,你戒烟是有必要的。”
我无法接口,只能抿嘴垂眸。
枫雪琴再不管我,径直走向我的寝室。
和我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枫雪琴脚步微停,念出唇语:“我不是怕你逃婚才来的。”
“我只是要告诉你。”
“我枫雪琴这个婚结不了,要嘛你死,要嘛我死。要嘛我们一起死。”
我背在身后的手狠狠一顿,忍不住嘴角抽搐,
等到枫雪琴进入我寝室,现场能看得懂唇语的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