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风老头冷冷开口:“猫起来了。”
“躲起来了?高邮湖不过六米深?能躲到哪儿去?”
“给你说猫起来就猫起来了。龙这玩意,哪是咱吃糙米人能见着的。”
“秦栏那边有个老风水先生有两三把刷子,趁着晚上炮停去龙窝偷龙珠,结果船陷在炮坑,自己跳船没跑多远就被炸翻,刨了一礼拜,连骨头都没捡着。”
我抿着嘴轻声询问:“事后你老没去偷龙珠?”
把风老头神色淡漠:“偷不着。没那命。”
我笑着问:“那这头湖龙窝在哪?”
把风老头斜眼瞥我:“找不着。要是找着了,那我早做封疆大吏,发五代了。”
我咧嘴上翘曼声开口:“我觉着,就在这。”
把风老头莫名的身子一震,侧对我的眼皮不自主一跳,慢慢转过头来,藏在身后的左手已经抄起了割芦苇的大镰刀。
在他浑暮的眼睛里,有决然的杀意在流动。
我完全不在意把风老头的异动,早已转过头去,平平举起长镜头对准莽莽芦苇**,嘴里漠然叫道:“值天德,破白虎。危玉堂。触水龙。”
把风老头佝偻的老骨头如遭雷亟!
暮地间,把风老头扯破喉咙长空尖叫:“海洋。跑嘞!”
吼出这话,把风老头毫不犹豫扬起手中大镰刀就向我后脖砍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震天价响毫无征兆暴起,响彻半个高邮湖。
巨雷动天,把风老头身子一个趔趄,锋利大镰刀刀尖擦着我后背划下,将我的骨头鸟冲锋衣拉出两尺长的口子。
若不是我穿着防刺服,这一镰刀就能将我送走!
用力过猛的把风老头当即前扑倒地,跌了个狗吃翔。
“轰!”
下一秒的当口,莽莽芦苇**中又传来巨大爆炸声。
伴着两声短促匆猝凄厉惨叫传起,芦苇**中,一道粗壮黑气直冲霄汉。
鱼腥味在瞬间铺满天空!
风。随之而起。带着浓浓鱼腥味铺天盖地向四面八方!
一瞬间,高邮湖的天就暗了下来。宛若末日。
伴着黑气飙飞,一条六米长的渔船被排山倒海的黑气直接冲上十米高,船上一个人如同炮弹般被抛向远方。
把风老头抬头望去,亡魂皆冒全身抖若筛糠,吐出仅剩的两颗牙齿,急冲冲跳将起来:“海洋,跑嘞。”
“龙气……飙嘞。”
“完嘞。完嘞!”
嘴里撕心裂肺嚎叫着,把风老头连滚带爬不顾一切跳进高邮湖游向芦苇**。
别看把风老头七老八十,在岸上弱不禁风,一到水里就跟只水猴子般窜得飞起。
转眼,把风老头就冲进芦苇**没了踪影。
看着半空中喷涌不绝的龙气,我也不敢再大意,食指中指并拢塞进口中,吹出集结号,衣服也不脱扑入湖中,极速冲进芦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