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裕王早就知道混血儿不是亲生的,为了保全颜面和地位,甚至是他授意的借种生子?”
这个大胆的猜测让钱诚倒吸一口凉气,他和司瑾对视一眼,也发现了司瑾眼中的震惊。
对啊,他们一直认为裕王被蒙在鼓里,是丞相府把他耍了,但从来没想过,有可能他们是共犯,甚至,裕王自己就是布局者之一。
他们好像发现了个惊天大秘密,钱诚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把钱元珩放开,他感觉这个事情越来越清晰了。
如果裕王和丞相府是合作关系,那曹云阳和他就是利益联姻,所以曹云阳和格雷斯的私情他懒得管,只是嫌弃他脏了不愿碰他。
后来与格雷斯私通生了小混血,丞相府乃至裕王怕他们的篡位计划露馅,正好裕王一脉没有继承人,就将错就错串通国师编了什么文曲星下凡的破借口。
曹云阳自觉有愧,自家儿子也是皇位候选人,就不阻止他一个个往家里领,但阳奉阴违也好,裕王坏事做尽遭报应了也罢,反正这些年他没有亲儿子。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他之前还纳闷,裕王那么多疑一个人,怎么会没怀疑过小混血的身世,甚至在自己拿青蛙和蝌蚪做类比时也没啥反应,原来这是心甘情愿戴的绿帽子啊。
“皇上驾到——”
太监尖声打断了钱诚的思绪,他立刻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面带微笑地看着自殿外被一众侍从簇拥着款款而来的皇帝。
皇帝身着一袭象征身份的明黄色龙袍,面上不怒自威,走路都带风,或许是端着架子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人不敢造次。
“臣等见过陛下,愿陛下龙体安康,福禄相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待皇帝到上位站定,由丞相带头跪下开始喊贺词,钱诚三人也没参加过寿宴,手忙脚乱的跟着跪下,嘴里喊的都不一样,不过还好人多,把他们的声音完全盖了过去。
“无需多礼,自便吧。”皇帝声音不大,声压却十分强,钱诚坐在第一排,都能感受到空气里传播的声浪,让他莫名联想到了小时候上课,班主任的死亡威压。
皇上说自便,不代表真的想干嘛都行,下一环节就是送寿礼,但大臣送的礼都已经被礼部记下了,能在寿宴上当众出风头的,只有两位王爷。
因着长幼有序,率先献上寿礼的是裕王,他似乎对自己的礼物很有信心,扬着笑拍拍手让人把东西拿上来。
裕王呈上的是一枚精巧的玉佩,雕刻玉佩的石头是百年难得的宝石,听说是他手下的船队出海时偶然自深海处寻得的,花纹繁复却错落有致,还有什么延年益寿的功效,巴拉巴拉好处说了一大堆,给钱诚听的直撇嘴。
皇帝微微点头:“你有心了。”然后挥手让德公公把东西接过来,例行公事地看了一眼就拿下去了。
钱诚看到了裕王眼底闪过的一瞬间的怒意,见他朝自己看来,钱诚立马低下头不与他对视,论城府论演技,裕王甩他八百里开外,他可不敢硬刚。
随后就是闲王钱诚献礼,钱诚也拍拍手,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把屏风抬了上来,巨大的梅花图案让皇帝眼前一亮。
钱诚知道投其所好了,强压住小得意站起来,冲皇帝拱手:“父皇,儿臣也无皇兄那般能耐可寻得奇珍异宝,便和阿瑾一同设计了这款屏风。
梅花,凌寒独自开,宁可抱香枝头死,不曾吹落北风中,我们月国定会像这梅花一般,在百花争艳时休养生息,在百花凋零时独树一帜。”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月国有统一天下的能力,当然,这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主要的心思还是让皇帝睹物思人,看在他们和影帝,也就是君后沾亲带故……额,或者说是老乡的份上站队他们。
皇帝何等聪慧之人,怎能想不到钱诚那点小九九,他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已经暖呼呼的了,钱诚“算计”他是明晃晃的,而且哪怕是算计,他起码也花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