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抬眸道:“教主说,你的儿子就是他的继承人,他已经将阿含决写下来放在了玄度师傅那里。”楚云兮震惊异常:“你说什么,明教主要舟儿做继承人?”“不错,教主亲口对我说的。白姑娘是阿含教圣女,诞下的儿子是有资格继承教主之位,只是,前提是,孩子的父亲也必须是我阿含教之人。”楚云兮这才知道为什么刚才卫青会问那样的问题了。他垂眸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行。我虽然离开玄天剑派了,但是,我也绝不会加入其他门派。”卫青看向白泠。“此事以后再说,现在首要的事就是想办法治好明哥哥。”白泠道。众人又沉默了。“云兮哥哥,你还记得锦水山的侯大夫吗?当年,我受了那么重的内伤,她都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医好我,我们带明哥哥去那里医治吧!”白泠道。曼陀罗1半山腰上的庭院里姹紫嫣红,木栅栏上开满了蔷薇,几座木屋立在花丛绿树中,被余晖染了一层金光。“锦水有鸳,汉宫有木,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低沉的琴音和苍老的声音从木屋里传了出来。白泠微微一笑,敲门道:“侯大夫,你怎么还在弹这首曲子呀?”琴声和歌声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一个花白头发的妇人走了出来,她看到白泠,脸上露出了笑意:“臭丫头,你还记得回来看我?”“侯大夫,几年不见,身体可好?”站在白泠身边的楚云兮笑着问道。“还不是老羽。熙样子,不过,自从你们帮我报了大仇后,我的心情倒是变得好多了。”侯大夫道。当初武林会盟结束后,白泠将袁小芙的琵琶碎片收集起来让人送给了侯大夫。武林会盟那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被江湖中人津津乐道,侯大夫终于知道,白泠真的替她报了仇。侯大夫高兴的正要招呼白泠他们进去,白泠忽然道:“侯大夫,我们这次来,是想请你帮忙看个病人,他是我哥哥。”白泠回头指着不远处的明桥道。侯大夫抬头看去,大树下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一袭青衫,眉目秀挺,一个一身红衣,清秀俊俏。那个红衣男人正仰着头笑着看一只飞舞的蝴蝶,还试图伸手去捉,旁边那个青衫男人一脸温柔的看着他。黄昏的阳光照射在窗户的竹帘上,道道如线条般的光影投射在地面和墙上。侯大夫仔细的查看了明桥的眼睑、舌苔、耳朵后,又为明桥诊脉。诊断了一炷香的功夫,侯大夫收了手。“如何?侯大夫,我明哥哥能治吗?”白泠一脸希冀的问道。楚云兮和玄度亦是看着侯大夫。侯大夫轻轻摇了摇头:“治不了。”白泠眼中的光迅速黯淡了下去,玄度垂下眸,喉头缓慢滚动了两下,没有说话。“侯大夫,真的没有办法能治了吗?”楚云兮看到几人的神色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侯大夫再次摇头:“确实无解。我这里也有一些虞山派的醉生梦死,用作麻醉和镇痛,份量要非常小心,一旦过量,后果是不可逆转的。他能拖到现在,想必身边已有高手用了全力为他调药拖延,但是还是无法改变走向。”明桥打了个哈欠,“玄度,我困了,能睡觉了吗?”玄度揽住明桥,轻声安慰道:“马上。”侯大夫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领你们去歇息。”几人住到了东边的几间木屋里,正是从前白泠治病时两人住过的地方。两人从屋里出来,并肩站在花架下,白泠仰着头看着头顶的绿色藤萝,“当初我在这里疗伤的时候真是太难过了,幸好有你陪在我身边,不然,我一定坚持不了。”楚云兮搂住白泠的肩,吻了吻她的额头。吱呀一声,玄度从前面房间走了出来。“明哥哥睡了?”白泠问道。玄度点点头,样子有些低落。他慢慢走到白泠身边,静静看着远处即将落入地平线的夕阳。“连侯大夫也治不了,难道明哥哥他……”白泠忽然落下泪来。楚云兮一阵心疼,连忙将白泠拥入怀中,可是他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云兮哥哥,明哥哥如今这个样子可怎么办?我不能再离开明哥哥,万一阿含教里有人趁他神志不清欺负他了怎么办?明哥哥以前受过很多欺辱,我不能再让他被人欺负!我要留在阿含教,我是阿含教的圣女,我要为阿含教培养出下一任教主,不然我以后都没有脸面下去见我师父了。”白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