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侄女靠的住,还要儿子干嘛。许氏又怕又急,“你个蠢东西,我都是为谁啊!三郎赌钱输了那么多,到时你讨媳妇都没钱,咱们一家子都上街要饭去!”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赵二郎靠谱,一想到将来养老都要靠这个儿子,就忍不住心里焦急。四十两,这么多钱都给出去了,将来拿什么给赵二郎讨媳妇,她不讨媳妇自己怎么当婆婆。赵二郎不知道她想的这么远,听到这句话,心就莫名其妙的软了一下,“娘,钱的事你别管,爹心里都有数。”“他有啥数?你爹的脑子还没我顶用呢!”许氏的声音大了两分,听到人走路的动静后忙捂住嘴,心里哀嚎不已。老天爷啊!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嫁了个男人没本事,两个儿子也一个比一个蠢,婆婆还偏心眼,这日子没法过了。赵老二的手段还是挺厉害的,许氏这段时间都不敢提到娘家,更别说做些吃里扒外的事。究竟是被赵老二打服的,还是自己想通的,没有人知道。三房四房另搬新居,张氏和离,如今能整天在吴氏眼前的晃的,只剩个许氏。她嘴巴也多,做个饭都能自言自语嘀咕个不停。赵老二不让她去村里,她就腆着脸找吴氏聊八卦,村里村外,听过的没听过的,都能说上个一二三四。尤其是讲到何二婶,她家风不正,在村里都传遍了。许氏逮着条狗都能讲一下午,说她家那条黑狗也学着何二婶到处勾野狗,隔段时间就大着肚子踹一窝崽,生下来白送人都没人敢要,怕狗崽子随主人。勾了谁家的狗,什么时候生的,生了几只,黑的白的,啥事都能讲的详详细细,就像她在旁边看着一样。吴氏心平气和的低着头做衣裳,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许氏脸皮三尺厚,骂也骂了,赶也赶了,只要过一会,她又能死皮赖脸的蹭过来,讨好奉承。这人在村里一向招人嫌,又被老二管着不让出门,也不知道从哪听来这么多闲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有眼,好像真的一样。那何二家的小黑狗真能生出白脑袋黑尾巴的狗崽?她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啊。“娘,你的碎布条子还要吗?”许氏见婆婆走神,拿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娘!”“哎!”吴氏被吓了一个激灵,眼神不善。许氏脸色僵硬了一下,伸手指了指桌上裁衣剩下的碎布,龇着个大牙讨好笑道:“娘,这些布条子给我吧。”欠揍,这是吴氏第一想法,辣眼睛,这是她的第二想法。也不知道二郎怎么会想着给她娘买这么大一朵红花,闭着嘴巴的时候还有几分看头,一旦张嘴说话,就跟镇上的老媒婆一样,丑的一言难尽。她扭开眼,叹气道:“你拿走吧。”许氏被赵老二管教后的变化,吴氏的感受最深,但十多年的婆媳相处,她并不相信许氏这种人会一下子全变了。但有变化就是好事,她脑子清明一分,赵老二的日子就好过一点,吴氏乐见其成。她表面对许氏爱搭不理,但背后总是会偷偷去看她在干嘛,见赵老二身上的衣裳干净不少后,终是在心里卸下了一块大石。家里的鸡少了一半,鸡鸣声也没以前那么响亮。吴氏慢吞吞的爬起身,洗漱完后对着镜子把衣领袖口全部整理好,又在锁起来的箱子里拿出一根仙鹤银簪,犹豫半天还是别到发髻里。她袖子里放着两张纸条和银钱,站在院门口看着扫地的许氏,她都不用想,肯定是赵老二交代的,不然许氏可没这么勤快。“老二媳妇。”许氏收起脸上不情愿的表情,欢喜抬头,“娘,啥事啊?”“我要去镇上帮大郎合八字,你……”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氏欢欢喜喜的打断,“娘,我陪你一块去。”吴氏心里顿时后悔了,她转身就往外走,但已经甩不开许氏。村口停着一辆驴车,等着吴氏两人上车后就慢悠悠的出发,但车厢里的气氛却十分古怪。杨氏偏过头去喂琪宝吃东西,蓉宝嘉宝睁着眼睛看许氏,马上又低着头对视两眼,过会又拿余光看她。小孩子的忘性快,等车颠簸了半刻钟后,蓉宝嘉宝就趴在窗口看以前从来没见过的地方。这里山少地平,还有几个村子养着十几头羊,远看白棉棉的像天上的云朵,等靠近就会发现是一群小脏羊,但这并不妨碍蓉宝嘉宝:()赵氏发家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