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杪只说了一个字,就见陆岌喜笑颜开,艳丽非常。
他看起来似乎是真的欢喜。
程岁杪定了定神:“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
陆岌点头,鼻尖蹭了下程岁杪的鼻尖:“我定会护他们周全。”他顿了顿,又道:“我也不会让你有事,这些事结束以后,我们还要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程岁杪不知该做什么,便什么都没有做。
可是陆岌执拗地看着他,程岁杪只好点了点头。
陆岌笑了,心满意足。
程岁杪拒绝了陆岌的进一步试探,与他刻意拉开了距离,警告他这是在马车上,后面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们呢。
不说别的,就说外面还坐着个车夫,他也不嫌臊得慌。
陆岌一脸无所谓,说不会有人听到的。
后来停下来修整的时候程岁杪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他们赶车的车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个,程岁杪叫了他一声,车夫背对着程岁杪,并没有理他。
入住驿站以后,程岁杪才知道给他们赶车的车夫是个说不了话也听不见声音的。
难怪陆岌愿意跟他说那些事……原来外面早就换了人。
程岁杪想,那证明陆岌说的话都是真的吧?
如若不然,没必要这样做。但换个思路想,陆岌并不信任手下,至少对大部分并不信任。
一路舟车劳顿,这个驿站条件不错,陆岌要沐浴,程岁杪自然只能伺候他沐浴。
打了水回房的路上遇到隋雾在跟手下说话,对方抬眼看到他,反而别开了眼。
程岁杪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隋雾眼下还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时间久了,他自然就明白了。
陆岌邀他共浴,程岁杪大惊失色,连连拒绝。
看到陆岌的笑脸,程岁杪反应过来,生起气来。
“你耍我?”
“非也。”
陆岌怡然自得的样子就像是被安抚了情绪的猫咪。
“若你同意,我会非常高兴。”
程岁杪把毛巾一下子扔进浴桶里。
“六少爷既然看起来这么精神,不如自己来吧,小的累了,先走了。”
说罢,也不管陆岌怎么叫他,径直走出屋外。
遇到了在门口立着的戴着面具的男人。
对方不像木团或者木圆与他熟络,见了面也不主动与他打招呼。
当时在陆府就是如此,他只听命于陆岌,别的人一概不理。
人人都有难办的事。
程岁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