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你趁乱带着这个出去,去找太子殿下!若是无法见着他人,便交予他身边的李应敛公公。可都记住了吗?”小喜子连连点头称“知晓。”懿太后睁开了疲惫阖上的眼皮,向宋珠儿眨了眨眼,示意她靠近自己,道,“哀家一时心软,终究是放虎归山,这是惩罚哀家不斩草除根,给皇上招来的祸根。可珠儿,怀王可曾救过年幼的皇上的,以前他本质可不坏,怎么……就成了这般……”说到此处,懿太后被胸腔那道郁气呛得猛咳嗽,“咳咳……咳咳……”这可吓坏了宋珠儿。见其连忙替懿太后顺背,劝声道,“太后这何苦把旁人的罪、诸事都揽在自己身上!”闻言,懿太后摇了摇头,“依皇上的脾性,若非知得哀家的心意,他绝不会如此轻饶过怀王。到底是哀家给害的。”“太后……”宋珠儿也是看着怀王长大。本以为是悫太后在旁怂恿作祟。而今一瞧。这无关是谁在推波助澜,最终还是过不了自己内心的贪婪,而做出那泯灭人性、逼宫造反之事来。“珠儿,哀家身边还有多少人?”宋珠儿知得懿太后所指是何人,想了想道,“应有五千。”闻得人数后,懿太后苦笑道,“那便拨给大宝吧。”宋珠儿听了脸色大变,急道,“使不得!”谋反逆贼尔之罪当诛1懿太后却打住欲要张口的宋珠儿,“大宝是太子,他比哀家更需要借助这些人,都给他,哀家也没什么不放心。”似想起了什么,她嘴角微微噙着一抹浅浅的弧度,眸光放远了才缓缓地道,“哀家相信皇上自有安排,怀王走这钢丝之险,是要把自己逼绝了。”“太后,怀王没如来佛祖五指下的猴儿那本事,却尽要干掉脑袋的事儿,奴婢没生得聪慧的脑儿,却也不笨,明白‘安分守己’之人才是长寿命。”话落,宋珠儿垂眸退做一旁,不再言语半句。……太和殿怀王见谢以祜油盐不进半点,可见的耐性已被消磨得七七八八,面容沉下,道,“太子殿下,本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一旦皇上夣逝的消息传开,首当其冲的便是对上弈虎视眈眈的各国。即便太子即位,可战事一旦被挑起,你又将如何解决所面临的困境?”闻言,垂眸半隐、遮住容颜的谢以祜眉梢一挑,抬头时,不动声色地换上一抹慌色,急道,“那,本宫要如何做?皇叔可有法子帮助本宫?”见谢以祜流露出害怕之色,怀王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面上却摆着一副长辈慈爱,惺惺作态地道,“既然太子唤本王一声皇叔,太子之事,社稷之事亦有本王一责,本王岂有袖手旁观之理。”他要的便是,让谢以祜这初生牛犊知得后怕!若是没了他的辅助,他不过是个毫无经验而言的毛小子,被他唬一唬,就害怕了!怀王心里正得意,打算趁谢以祜信任自己,打算将他软禁,以作谢夙秉回宫之时,好有制爪住他的软肋。那他便多一成把握夺位。“将人给拿下!”怀王心里正想着这句话,却不知身后竟有人替他喊出,一时得意忘形,以为是自己在皇宫里的内应到了,便也不再装忠臣,指着谢以祜笑着道,谷箨“你们真知本王之心,确实该把人给拿下。”说着,他得意地笑看向谢以祜,道,“太子殿下,委屈你了。”“是么?本宫倒觉得不委屈。”怀王正负手微笑着。却见原本一脸惶色的谢以祜同自己一般,双手负于身后,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弧度,笑着迎上自己的目光。可见,他眼底却半点的笑意都没有,怀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僵硬着脖颈,侧过头去,却见,他身后不知何时站满了御林军!“呃、”怀王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沫给噎住了气道,憋红的脸,顿时由赤转成酱紫。“皇叔……”谢以祜噙着淡淡的笑,笑意不达眼底地冷凝着眼前,肢体僵硬的男子,向他招了招手,“皇叔应该庆幸,今宫并非有父皇在。”旁人不明白谢以祜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怀王却清楚明白。若今日是谢夙秉在的话,根本不会有他逼宫的机会!怀王脸色一变,下意识想要扭头走人,却是被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他想要遁走连缝都没。伸头张望。见自己带来的门客,连抬手的机会都没有,全都给谢夙秉留下保护谢以祜的一支暗影给灭了,尸首齐齐地铺满了太和殿前的青玉地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