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小心翼翼地模样,傅令曦轻轻笑了声,称赞道,“秦大娘手艺不错,这糖无论是色泽还是香味都是顶顶的好。不过,这到底是用了前人的智慧,也不知制成的糖吃进嘴里的那个味儿,能不能受大众所欢迎。咱们得先尝尝,若是还有改善的的地方,那就得辛苦你了。”傅令曦这话可严可柔,倒是能让秦厨娘高高吊起的心头吗,最后稳稳地落下。“夫人说得极是。”秦厨娘连连点头称是。……秦厨娘再次被传来,正是红糖成形,制成了一块块长条。傅令曦让人煮了一锅红糖汤圆。谢以祜、谢以禃、谢长泰初尝这平日没少吃的白汤圆,今日却是不同。傅令曦可是放了酒酿,将搓好的糯米粉再搓成小圆子,与酒酿同煮,收火的时候加些条状的红糖。酒酿味浓甜润,圆子软糯,汤浓而甜香,入口香糯,甜意霸道地占领了满口腔,甜入心脾。谢长泰一口气吃了两碗,还有些意犹未尽。摸了摸已是被撑得圆鼓鼓的小肚皮,‘虎视眈眈’地盯着谢以禃手中的瓷碗——成王败寇泣血的历史傅令曦有些哭笑不得,点了点谢长泰的小瑶鼻,虎着脸道,“这东西不好克化,你可不能再吃了。”酒酿丸子虽说好吃,但因是糯米粉做,老人小儿克化不大好的,尽可能要少吃。不得得要叫肠胃受罪呢。闻言,谢长泰砸了砸嘴儿,有些委屈地应道,“香宝知得。”秦厨娘也尝了小半碗,味道的确如谢长泰所表现的,叫人食髓知味,吃了一碗还想再添一碗。“其实,这糖还不只一种法子,而今既然是成了,那接下来,我便将几个方子交于秦大娘手中。”傅令曦将已准备好的方子递给了秦厨娘。当她颤着手接住那薄如鹅毛的纸张,却如同接住了千斤那般地重,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见她张了张嘴巴,却惊得说不出话来,傅令曦明白,这时代的糖精贵到比黄金还要有过而不及。而今这黄金兜头砸在了秦厨娘的头上来,她失态也是常理之中。“既然我将这买卖的秘方都交于你手中,自是要与你签订契约。明白人做明白事。倘若,是你将这方子泄露出去的话,那也应当按契约里所约束,承当相应的惩罚。”闻言,秦厨娘回神过来,忙点头称道,“那自是按照夫人所签订,秦娘可不敢泄露半点于外人!”哪个做买卖的没自个儿秘方?傅令曦而今能把买卖的底儿都托给了自己,自己还能无耻到,做出那宵小之举来谋取私利不是?她秦娘自是不会做那样之事!秦厨娘的心里话,傅令曦自是听不见。不过,她相信,财帛动人心,也非真的认定秦厨娘是那样的人。但,在商言商。签订契约,有了约束,对双方都是好事。见秦厨娘无异议,傅令曦也把自己对她开出的条件一并细说。这是谢以禃所提出的。她知得杜仲伯从中提点了他,但,她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让利二成出去。“二成?”秦厨娘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的肉儿,不可置信地盯着傅令曦。她不敢相信,傅令曦竟是让她与股东一般拿份儿!谢以禃给秦厨娘提出的份儿,傅令曦也是细想之后,赞成他的决定。一来,这制糖的利润太暴利了,即便秦厨娘现下不为所动,可不难保日子久了,她不会动别的心思。二来,若是她有份儿的话,必然是事事上心,也不怕她突然说不干就不干了。三来,傅令曦也考察过她这人的心性。这制糖她定然需要人手,但,所找之人未必有秦厨娘的好。再则,秦厨娘而今的处境也须要人帮扶一把,她若是搭上这一手,她势必更是一条心地对自己。权衡之后,傅令曦决定让利二成利润给她。只高不低。可长远来说,她相信是有所价值的。秦厨娘自是不知傅令曦已想得周全。可她更不知,背后竟是小主儿送她,足够过上一辈子的红利!此事敲定,谢以禃便埋头起劲地干。傅令曦在空间域里种植了不少新苗。瞧着长势,她已是能预见,成堆成堆山高的金子堆高在自己的面前。转眼到了十一月。谢夙秉回皇城已有三余月。这三个月,洮阳、临邛发生变化极大。谢以禃的种植大业已是扩到了临邛,这多得了杜仲伯的人脉。而今,皇城那位却对洮阳临邛不闻不问,这两地有点儿像是被孤立,而独立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