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方落在向自己奔了过来的傅令曦身上,唯恐她瞧出倪端,他当即跪地磕首在她的跟前,忍痛道,“属下叩见娘娘!”“免礼!”傅令曦急着想要知晓孩子安然,并未发现他看向自己身后的眼神的异样,直问道,“孩儿而今可在哪儿?”“回禀娘娘,国师与小主子已在洮阳的行宫。”闻得克伐所述的地方,傅令曦眉心蹙拢,回头向谢夙秉,不解地问道,“皇上为何将人带到洮阳?”她记得自己与他提过,五石关的疫情会传至洮阳临邛,这时候,他还偏偏把孩子置于危险之地?见此,谢夙秉向其解释道,“洮阳行宫有密道直通皇宫,孩儿能够安然回到宫里,此事爱妃大可放心。”“密道从何而来?”傅令曦可从未听说,这洮阳竟能够挖出千里密道?心道,难道谢夙秉此番,当真是要把老底都揭了?!“此密道可是有一定年历,爱妃与朕回去,听朕与你细说便知何故。”谢夙秉与其解释,并趁机对克伐递了一个眼儿。一刻后,便见其找来了一架不起眼的马车。谢夙秉二人上了马车。傅令曦连日不得休憩,这会在颠簸的车厢,倚着谢夙秉,摇摇晃晃的,竟是眼皮越来越重、昏昏欲睡的。“爱妃若是累了,不如先休憩,待到了洮阳,朕便唤你嗯?”这一路赶来,谢夙秉都收到傅令曦,在进入五石关之后的各种消息,知其日夜不眠不休地救下当地无数的百姓,心一阵心疼。于是,偷偷地给她输了一道气入她的体内,可当即他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只是,阖眸的傅令曦并未发现这一幕。瞧见爱妃睡沉了,强行用气的谢夙秉,体内的噬血蛊毒眼见又要发作。“克伐!”正赶着马车的克伐,闻得主子一声疾呼,当即硬拉住了缰绳,竭尽力地令马儿稳稳地停下。倏然得见,一道黑影从车厢里飞了出来——“主上!”“看好主子娘娘!”得谢夙秉的命令,克伐是一刻都不敢挪步。哪怕是远远瞧见,谢夙秉一口如柱的黑血喷了出来,他只能紧紧地握住拳头。莫约一刻,谢夙秉一脸脸色苍白地回来。待他欲要上马车的时候,克伐还是忍不住道,“主上是打算瞒着娘娘?”闻言,谢夙秉凤眸一凛,斜睨了他一眼,沉声不悦地道,“你越矩了。”当即,便见克伐双手抱拳,重重跪在了谢夙秉跟前,道“属下知罪!”本以为他会收敛,却不知,他仍直言进谏道,“若是娘娘知晓主上对其隐瞒,主上定然会后悔今日之举!求主上坦言,娘娘所炼制的丹药不亚于秦太医的医术,指不定娘娘对南虿之蛊毒也能解得一二,那主上还是有希望……”“住嘴!”唯恐惊醒了傅令曦,谢夙秉灵压一释,压得克伐双膝跪入地里、深了二寸,口吐鲜血!即便是如此,他仍是冒死继续劝声,“主上!请听属下一句劝!”“请主上饶了克伐一命!”旁的暗卫瞧见克伐一心求死地进谏,都纷纷跪地为其求情,哪怕他们心里都清楚,谢夙秉绝然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改变自己所做的决定。“绝无下次!”谢夙秉宽袖一挥,丢下一句,并不再瞧一眼跪地的克伐,轻手轻脚地上了马车。瞧见傅令曦沉静的睡容,他才觉安心,舒了口气,躺在她的身边。“朕如何不知爱妃的能耐。”“只是,这噬心蛊的解方,却是要心爱之人的心头血做药引。”“朕如何能叫爱妃,为了朕而取自己的心头血?”【即便是她未怀上龙嗣,自己亦做不出此等事来。】谢夙秉幽深的眸子星辉灼灼,凝着宁静安详熟睡中的傅令曦。轻柔地印了一吻在她的额前,离开她只相距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他就这么静静地凝着她,轻轻地呢喃道,“若是朕不在爱妃身旁,相信爱妃依旧能安好的活下去。为了朕的孩儿……”傅令曦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梦里,她瞧见谢夙秉浑身是血,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艰难地向自己挥手,让她离去。她哭求着,要追上他。可任凭她如何追,都还是追不上去。“啊——”“爱妃?”傅令曦从噩梦中挣扎起来,眼泪婆娑,以为自己仍在梦里,瞧见眼前的谢夙秉,她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皇上……”“皇上不要丢下臣妾……”“不要离开臣妾……”可就不许臣妾再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