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成功混入天牢,从牙中取出藏好的迷药设法下进酒中,迷倒狱吏,窃取钥匙,成功打开牢门,拿起狱吏的随身佩刀,径直走向关押檐上鬼的牢房,刀刀冲着致命之处砍去,将檐上鬼砍个半死。
若非一名狱吏早些时候外出买下酒菜,及时归来,檐上鬼恐怕早就死在江洋大盗刀下。
狱吏及时喊了人,江洋大盗见状不妙,又伸手去探檐上鬼的气息,以为檐上鬼已死,便在援兵到来之前打晕狱吏逃了出去。
大理寺的人去的及时,又匆忙通知了傅逐,傅逐咬牙,拿出前年御赐之物大还丹,强行为檐上鬼续上一命。
晏修轻揉眉心:“大还丹……傅大人还真是舍得,此丹十年才能得一丹,号称有延年益寿、起死回生、白骨生肉之奇效。朕赏与你时是因你有功,如今拿出来救一个檐上鬼,值还是不值?”
傅逐颔首:“任何身外之物,都不如真相重要。事到如今,臣以为此事与罗阳一案一样,绝非表象那般简单。”
晏修又问:“他家人亲朋何在?”
傅逐:“早就按照陛下的吩咐,尽数抓进西京了。”
晏修本欲参与审问檐上鬼一事,但因太学和各地年末的上书忙得不可开交,故而错过,令傅逐一人审理。
而傅逐的审问结果,却是和第一回一般,问什么,哪怕是拿檐上鬼的亲人做威胁,檐上鬼只顾着点头答是。
如今看来,他再参与,未必太迟。
晏修:“嗯,先吊着他一口气,待他养好伤,再审一次。”
他略现倦意,傅逐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忧心忡忡:“陛下,臣还有一言。”
晏修:“说。”
傅逐:“臣大胆推测,易府一案背后或许与朝堂相关,毕竟先前罗阳掏心案,便与太后娘娘相关联……”
太后已然成为晏修如今的禁忌,他大胆提,晏修却并未生异。
晏修沉着思索,片刻后道:“易福生这老东西是人尽皆知的墙头草,新旧两党都站过队,何人会想要报复至他身上?”
傅逐摇头:“臣想说的不是易大人,陛下想,檐上鬼既然能引来人大费周折地追杀,必然是背后之人担心他泄密,才趁着年关大理寺放松戒备,欲要除之。”
“而那江洋大盗混进天牢的契机是因家父,家父向来注重颜面,放眼整个朝堂,能对家父之脾性了如指掌之人,恐怕需要逐一排查。”
晏修:“傅公之性,若非几朝老臣,确实不甚了解。”
傅逐:“臣会尽快给陛下一个答复”
……
第二日,送走写好休书的虞氏出宫,祝思嘉又将祝思盈召进宫中。
祝思嘉:“往后母亲就是自由身了,你与她今日起便搬离燕王府,先住进元存的宅子里。”
祝思盈喜笑颜开::“真的吗?那我可要霸占哥哥的院子了,叫他回来睡柴房。”
祝思嘉笑道:“你这孩子,不过我今日召你进宫,是有事要交代。”
祝思盈:“姐姐但说无妨。”
祝思嘉:“日后,母亲的衣食住行都要由你和元存负责操心,没了燕王府,元存又不在京中,你更当慎始慎终,心细如发。”
祝思盈听她说这些大道理听了数遍,耳朵都快起茧子,捂着双耳闭眼道:“知道了知道了。”
祝思嘉:“最重要的一件事,你要替母亲想个新的名字,作为她的新岁之礼。她虽出身大族,一辈子只被人以虞氏代称,亦或是一句十一娘。想要庆贺母亲新生,给她起个像样的名字,是最诚心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