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绝对不这么玩了。
昏厥,沉睡。
……
逃亡的马车追着月亮拽出的前方人影。
穿着毛皮的大褂,戴着毡帽,脸蛋红扑扑的少女睁着一双大眼睛,写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阿爸,咱们去哪儿?”
“先往东走”赶着马车的汉子头也没回,只顾着跟上前面的队伍:“我有一个兄弟,是塔姆城的头人,还开了一家银匠铺。”
“噢”少女茫然的点头。
她不知道塔姆城在什么地方,尤其听到父亲说的什么“弗莱男爵”,更是毫不了解。
只有在看见同样在逃亡的其他人,骑着骏马时,她大大的眼睛才会闪过神采。
有渴望。
但是当目光转移到自己父亲佝偻的肩膀时,她又不得不认清现实。
“血鬃部落,还有那个什么东峡来的领主、沙漠公主,唉”父亲没有察觉到身后女儿的情况,叹气:“我们斗不过,但能躲着走,八托已经完了。”
谁也不知怎么回事前段时间突然就掀起了战争。
首先是双鹰城被战争摧毁,然后是里夫侯爵的尖矛堡对外宣战。
战争的齿轮转动,可怜的小部落却连夹缝生存的资格都没有,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有亲的奔着亲戚逃命,无依无靠的则留在本地期望能混一口饭吃。
“血鬃部落啊”少女默然无声。
两万多骑兵的血鬃部落啊,在他们将战争牵扯到自己部落之前逃跑才是最好的选择。
前方的队伍停了下来,父女二人的马车也只好停下。
实话说,就算是不小心遇到了东峡或者沙漠的军队也没什么,甚至大部落的骑兵们也未必会刁难他们这些逃亡者,可如果碰到流民就难说了。
一支两百多人的逃亡队伍是临时组建起来的,大家都是报团取暖。
青壮年们自发的守夜。
少女和父亲在靠近树林的地方休息,他们是蹭着队伍的保护走,一老一女什么都提供不了,如果不是队伍里的带头人和他们关系还不错,看他们父女二人不容易,加上还给了不少好处,他们是绝对加入不进这支队伍的。
有几十人的大部落,安营扎寨,能放心睡觉。
像他们父女二人,则只能找个还算舒服的位置缩着,盖上毯子祈求别生病,如果在逃亡的路上生病,真就只有死路一条。
“前面好像是猎人领。”
就在少女疑惑为什么突然安营扎寨时,消息已经传过来了。
她起身凑过去和别人聊了聊才知道前面是猎人领,据说沙漠来的什么公主前天还待在这里,不过随着拉矿石的马车离开,已经去了尖矛堡。
整个黄金草地,最安全的地方一定是这里……至少那几个聊天的人如此信誓旦旦。
不过进猎人领就不用想了,人走了名头还在,没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据说人家公主拉来了三四万士兵呢,猎人领里如果真有士兵把守,别说三四万,有三十个号人就能杀光他们两百多。
听完了消息的少女也松了口气,有安全保证就好,虽然她也不相信血鬃部落的人真会因为公主名号,就不敢杀过来,要真是那样这场仗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打的起来。
“阿爸,你赶了一天的马车,先休息吧,我看着。”少女不敢祈求别人能照顾到自己这边,她心疼父亲。
身体疲惫不堪的父亲点点头,几乎是脑袋刚落下就发出鼾声,他是真的累坏了。
少女眺望着远处放哨的火把。
目光上移,看向了天空。
“星星很安静,它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挂在天上的?我死后会不会也挂在天上?”
她忽的听见背后有一阵轻微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