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木榆想了半天,最后说:“你真的想知道?”“是啊。”“那我明天,”景木榆第二天早上,他们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疯狂敲门声惊醒的。楚辞先被那巨响震醒,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伸手在床头柜摸出了手机,一看时间:7:30。这离他平时正常的起床时间起码还有一个小时。前一晚和景木榆絮絮叨叨说话还睡晚了,楚辞只觉得头昏得很,像里头塞了一大团棉花,手机一丢,头一歪,眼皮耷拉下来几乎又要睡过去。还好一边景木榆也被那砰砰个没完的巨响弄醒了,皱着眉头问了句“什么声音?”,楚辞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翻身坐起来找衣服,眼睛还不太睁得开,半闭着,含糊地回答:“不知道啊。”楚辞在椅子上的衣服堆里摸了半天,最后把外套挂在肩膀上,两个袖筒随便打了个结系在喉结下,笈拉着拖鞋就出去开门了。拉开门的时候他还打了个哈欠,捂着嘴问:“什么事啊?”他眨了眨因为哈欠泛出来的眼泪,视线清晰后才发现:门外站着的是自己的队长。林不语看他这幅睡眼惺忪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视线下意识往房间里头看了看,发现景木榆还在被子里埋着,只露出个脑袋,眼睛都没睁开,头发乱糟糟的。林不语急了:“赶紧起来!出事了,还睡?!”她把音量压低了,可语气里依然透露出压抑不住的焦虑。林不语又看了眼里面的景木榆,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怎么tree也在你房间里?”楚辞已经清醒了大半,不动声色地往门框边挪了挪,挡住了林不语往室内看的视线:“队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说正事,林不语果然立刻忘记了tree的住宿问题,急切地张了下嘴,又闭上,露出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你们先起床吧,一会儿会议室见。”楚辞还没洗漱,所以不太想张口,点了点头把门关上了。五分钟后他俩收拾好了自己,双双出门,景木榆走了两步,头一歪重心转移到楚辞身上去了,趴在楚辞肩膀上,侧颊被楚辞肩头顶得陷下去一块,像个酒窝。楚辞醒得快,景木榆是完全没睡醒,眼睑下还泛红。眼看他靠住楚辞肩头又要睡着,楚辞无奈,手掌抵他发顶半推半搂把他扶正:“哥,哥?醒醒。”景木榆眯着眼睛站稳了,迷迷糊糊跟着楚辞往前走,神情呆呆的,一副正在开机中的懵懂模样。等走到会议室门口,他才神智归位:“为什么要这么早过来?”他还以为是大早起来训练的。楚辞拉着他的手停在门口,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队长让我们过来,好像挺急的。”景木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被楚辞拽着手腕牵进去了。林不语正焦躁地在室内转圈圈,像是突然忘记了自己的座位在哪里一样,从长桌前走到桌位,摸每个椅子的椅背,就是不坐下来。她皱着眉,两只手捧着手机,拇指动得飞快在打字,一边还坐着汪经理。中年男人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他看见景木榆楚辞进来,强挤出个笑来,招呼他俩:“坐,坐。”林不语见他们进来,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终于拉开椅子坐下来了。景木榆还在犯困,坐下来头就一点一点地想瞌睡了,楚辞却敏锐地从队长和经理的表情意识到了情况的糟糕性:“队长,汪经理,发生什么事了?”林不语一张口,话还没说出来,就先叹了口气。她颓唐地捂住脸,手肘撑在桌面上,五指收拢成拳重重捶了下桌沿。“我他妈……我……”她的五指本来雪白修长,这一下锤过后,指关节都泛出红,可见力道之大。楚辞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道:“队长。你冷静些,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没事的。”林不语咬紧了牙关,须臾长长吐了口气,胸膛一起一伏,盯着桌面,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