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着眼睛表明,她真的就是想来看戏,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请荀彧一定要相信她。荀彧已经无力,唐夭就是不死心,到教坊附近听戏和到教坊听戏是两回事不错,唐夭更多的目标还是在教坊。“唱戏,他们只在夜里唱,等孩子们睡了,我们偷偷出来,保证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唐夭连怎么出来不惹人注意都想好了,荀彧伸手拉住她摇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列?”才答应的事,若是唐夭想反悔,他答应下的事也可以当作没发生过。虽说荀彧没把话说出来,意思唐夭清楚的呢,虽是心不甘情不愿,还是接话道:“说话算数,说好的话怎么能不作数,我又不是那等耍赖的人。”她还没听到荀彧的歌声呢,有人声诱她,勾起她的好奇,就算现在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什么事都没答应过,唐夭都不乐意。“小气。”虽然她是不能耍赖,若是耍赖了,某人还能直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而且唱不唱曲给她听还不是荀彧想不想。虽说荀彧是有意诱惑她才会答应此事,唐夭还不是因为意动才同意的。哼,不到教坊嘛,她要到教坊附近,非到不可。一辈子还长着,等了那么久才第一次来教坊,以后她有的是时间征得荀彧的同意。“走。”荀彧只当作听不见唐夭嘀咕的一句小气,他便认了小气,也不想再来一回看着唐夭和人在一起亲近得完全看不见他。唐夭哪里知道,荀彧会坚定不答应都是因为妒忌。一直以来就算他们有了孩子,可是唐夭总是把他放在第一位,孩子是他们的孩子,却也因为是他们的孩子,在唐夭的心里,有他才有孩子,孩子只会成为他们生活中因为他们的情谊而诞生的一部份,荀彧才是唐夭会一辈子陪着走下去,不会改变的那个人。但是今天唐夭和一清坊的人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他,好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的,荀彧当然妒忌。荀彧拉过唐夭的手,唐夭还记得自己在发脾气呢,所以摇头道:“不要。郎君是不是忘了我在生气。”……明明是装的,荀彧却不能把话说出来,只好凑近问唐夭道:“除了往教坊来一事,还有看戏,旁的事我都答应你。”“那你就牵着我的手一道回家,不管碰见什么人都不许甩开我的手。”唐夭就是想借机装装生气,不料荀彧竟然有心哄人,那最好,唐夭有意为难人,道明用意,本以为荀彧会拒绝的,荀彧却没有半分为难的道:“这有何难。”他牵的可是自家夫人的手,纵然现在的唐夭身着男装,难道他还怕旁人道他好龙阳?就算旁人传得再沸沸扬扬,只要唐夭知道不是,有何妨。唐夭得到荀彧气定若闲的一句有何难,伸出手,荀彧毫不犹豫地伸手牵着她,唐夭笑了,“若是遇到相熟的人,旁人问起我是何人,文兄如何回答。”“只是一位小弟。”荀彧这般回答唐夭,唐夭举起他们交握的双手道:“小弟如此亲密?”“除了你,不会有人问出来的。”荀彧笃定,唐夭不怎么相信地看着荀彧,荀彧不再解释,只是牵着唐夭往荀府的方向走去。虽说如今的民风开放,龙阳之好者并不少见,但是当街执手而行者,自是少见。不敢当面说,背过去的时候指指点点的不知多少,荀彧最是洞察明事,但他既然答应唐夭,纵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他执的是唐夭的手,相熟相知者会听他的解释,而无知或是有意为难的人,荀彧从不必放在心上。唐夭更注意到来来往往的人,背地都在指指点点的,偷偷看上荀彧一眼,但是荀彧面不改色,可以看出荀彧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心里强大如荀彧,就好像他曾经说过的自己那样,他从来不畏于人言,更不怕人言,他想做的事,无论有多少人跟他说不要去做,或是不希望他去做,他还会一往无前。“怎么?”唐夭看得久了,荀彧便注意到,同时感受到唐夭身上散发的点点心疼,他的夭夭在心疼他呢?荀彧不知唐夭为何突然的心疼她,却还是想问一问,只为知道唐夭的想法。“还是不牵了吧。”唐夭一开始提出要求是想看荀彧为难的,可是到了现在,反倒是她更不想事情往她所不愿意的方向发展。“为何不牵。男儿立世,顶天立地,你我是夫妻,只是身着的服饰不同,我们并未做出有损于他人的事,为何要在意旁人的目光?”荀彧目光看着前方,无论多少人心里思量他们的关系,荀彧心里比谁都更清楚,他和唐夭没有任何问题,想指责他们的人,要么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要么只能躲在角落里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