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忍不住想起去年海中那一场放纵,至今记忆犹新。
结果两个人并肩躺了好一会儿,路远征不但没有动作连声音都没有。
她忍不住侧过头看他。
路远征一条胳膊枕在脑后,另外一条胳膊给她当枕头,此刻闭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睡着了。
过长的睫毛随着微风飘忽,看得许问心痒,仿佛他睫毛戳的是自己,忍不住伸手想去摸。
手才伸到一半,被路远征抓住,他轻叹一声,“本来只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会儿。但是,看起来你似乎不太需要。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做点什么吧?”
他说完就翻身支在许问上方。
许问没有他反应快,等听完话已经被他困在他的身体和船之间门。再反应过来他这话代表的意思,脸倏地红了,连忙推他:“别!我就是纳闷,你明明这么忙,你怎么会好端端地突然带我出来玩?”
总觉得他是有话要说,或者有事要做。
甚至,做好了准备,就是做他现在威胁她的事。
可听路远征的意思,他本来也不是打算白日那啥。
“所以说我不称职。”路远征轻摸许问的脸,“咱们以前也经常偷溜出来过二人世界的,没见你这么……”他一时间门没想出很好的措辞。
郑重?好像不算。
不适应?两个人也算老夫老妻了。
抵触?似乎也不是。
反正许问就是不习惯他陪她单纯的待会儿。
好像两个人现在在一起必须得干点什么,要么是工作,要么是……
路远征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许问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叹一声:“你都说了是以前。以前只有一个小冬生,还天天只围着豆豆转。你那会儿虽然忙,好歹也有个时间门表,能按时上下班。我们有时间门能偷得半日浮生闲。
现在哪里行?小夏初最累人的时候,妈要带她,要看着三个鸡狗都嫌的半大小子,还要张罗一大家子的饭。我从家里带来的老乡还等着安顿打工,新厂要弄,孩子得看,爸还要闹着弄石头盖房子,海城还一个等着动手术的郭建业……”
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别说过二人世界的时间门,连睡个安稳觉都是奢侈。
自打路远征的船靠岸,两个人甚至都还没有时间门好好谈过心。
“所以你都多久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路远征低头看她。
许问想了想,好像从怀孕后期开始到现在,已经超过一年了。
她都忘记睡到自然醒是什么感觉了。
路远征搂着她,道歉的话堵在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来,欠她得太多,只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不光欠,他还改不了,过几天怕还是得走。
良久他搂着许问,轻声道:“今天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用管。我也不碰你。”
许问懂他的意思,从善如流地闭上眼。
其实真有点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路远征这样她反而睡不着了。
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睡不着想翻身。
良久,听见路远征在她头顶轻叹一声:“本来,今天真就只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会儿的。既然,你睡不着,那咱们还是干点别的吧?”
这回许问反应快,连忙死死地闭上眼,“我能睡着。”
路远征当然不会信她,起身把她抱进屋船。
静谧的海面上,像凭空起了风。
屋船晃晃悠悠,像是被裹挟在大风大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