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许问说话,又补上一句:“放心!我不会绑着你留在这里,就是感慨一下。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祖国大好河山,许问曾经去过更远的地方,他不能自私的因为舍不得把她困在岛上陪着自己。
其实路远征这几话有点语无伦次,最起码不太像他平时说话的风格。换个人大约都听不太明白他到底想她离开还是不想她离开,恐怕他自己现在都不清楚。
但是许问知道,他此刻是心乱。
不过一年半的朝夕相处,也从没有其他嫂子跟她们对象之间的轰轰烈烈,许问跟路远征之间只有日复一日平淡温馨的生活。
却不曾想,有朝一日,提一句分开,心里慌乱到像要失去全世界,感觉像是硬生生从心口剜下一块肉,痛彻心扉。
这还只是假如可能或许大概不确定会分开的前提下。
虽然能理解路远征此刻的迷茫和心慌,但许问还是乐不可支,“小哥哥,是不是突然发现我竟然对你这么重要?舍不得我了?”
路远征没说话,答案显而易见。
许问见他真难过了,才开口:“我就那么一说!我也不一定会出去。赚钱的办法有很多,我这人你也知道,又懒又没啥大志向。再说,真跟你分开我还舍不得呢!又不是必须得分开!”
许问觉得自己没有昂扬斗志最大的原因就是,上辈子寒窗苦读十数载,一朝穿越等于零,给伤到了。
潜意识里大约害怕:万一自己孤军奋战,从零开始奋斗白手起家,有朝一日万一成了女首富,再英年早逝?那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本着吃亏上当没有第二次的原则,许问坚决贯彻怎么舒服怎么过的中心思想。
如非必要,她才不会跟路远征分开。
像现在,天高海蓝,最爱的男人在身边垂钓,自己躺在他的腿上吃着水果吹着徐徐海风,听着孩子在身边嬉闹。
这样的美好谁又舍得?
岛上有了小学,很多已婚战士写信回家。
于是又一批暂时不需要贴身照顾老人,并且可以带着孩子离家过来的嫂子纷纷登岛。
让许问咂舌的是,这一批嫂子数量还不少,甚至超过原在岛上的嫂子,大约七十几个,以至于木屋区住满了大半,空房间越来越少。
趁周末休息,许问回请宋宝英和石磊,邀请他们到自己家里来吃饭。
从上次两家约饭因为宋宝英突然爆发不欢而散之后,大家都很忙,一直到今天才有时间重新单独聚在一起。
天越来越热,路远征舍不得许问受累,自己下厨炒了几个菜。
“来,尝尝我们那的特色菜,传说中的鲁菜!”路远征给石磊倒了小半杯酒。
“今天该我值班了。”石磊幽怨地望着路远征,“不能喝!”
“没事,这才中午,就这么一小点儿,回去睡一觉,晚上不影响你值班。”
石磊没应,先看向宋宝英。
“看我做什么?好像我管着不让你喝酒一样!”宋宝英翻个白眼,“你们看,这人越来越虚伪了!以前管的时候总把我话当耳旁风,现在不管他了,倒是装模作样了!”
许问跟路远征都笑。
石磊喊冤:“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嘛!”
宋宝英轻哼一声,“我可没空跟你生气。”
石磊:“……”
他举杯跟路远征轻碰了一下,“这女人啊!整天围着咱们转的时候咱们无福消受,觉得缠人头疼!这人家忙起来不顾家了,更头疼!”
宋宝英是个有洁癖的人,家里总是打扫的一尘不染,就是随时可以带着白手套四处摸不沾灰那种。但,她还有个毛病,她的洁癖不干扰别人。意思就是,她常活动的地方必须保持绝对的干净,但是不经常生活的地方如果脏了,她也可以视而不见。
石磊目光幽怨地扫过宋宝英:“你们是不知道,她现在办公室的地板上如果泼上水都能直接喝!办公桌上的书本摆到整齐得像拿尺子量过的。可我们家呢?我们家有且只有家里的卧室还能维持这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