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平级的几个连长指导员得叫吧?人家家属来也是请他做过客。
自己下属的排长班长得叫吧?他身为指导员,下面还好几个班。
班里的人家属来了,他送过礼物慰问过。李茂家属来了,别人是不是得礼尚往来?
人家礼物都到了,不请人家吃个饭?”
许问想了想,这么一说李茂也没做错什么,“可是也不用每周都请吧?”
“我们的休息时间有限。说是周末,其实也就休一天。周六上午开会,周天下午打扫卫生开会。但是那么多人需要请,只能一周接着一周。”
“说到底,还是李茂选了工作,委屈了蒋依依。战士们不能冷落,要雨露均沾。那属于蒋依依的陪伴在哪?就像她抱怨的那样,她一个女孩子千里迢迢出这么远的门就为了跟李茂在一起。结果来了自己只是个提供房子供他们谈心谈工作交流感情的工具人。谁能不委屈?”
换许问,她也会委屈。
“所以说,能当军嫂的女人绝对不一般。每个军嫂都特别伟大。耐得住寂寞,一个人赡养老人教育孩子,还得经常提心吊胆,指不定哪天自家男人就彻底没了音信。有音信能说的话也不多。
隔着千山万水,每次一张信纸上寥寥几句都是你好吗?家里好吗?孩子怎么样?父母还健康吗?关于自己的日常几乎没几句能在信上写的。
这样还能不离不弃的女人实在太少。
所以即使是黄嫂,她虽然经常说话惹人厌,但是人还是个好人,大是大非上不含糊。”
路远征说到这里,看了许问一眼,“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蒋依依这种整天喊着要陪要哄特别黏人的姑娘,不适合我们这个职业。如果蒋依依不改,他们俩可能走不到结婚。”
“凭什么蒋依依改?为什么不是李茂改?”许问为蒋依依打抱不平。
“李茂不是不想改,也不是不想当一个体贴温柔的未婚夫。他的职业就在这里。就算他想为了蒋依依转业也不是轻易能做到。部队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他才刚刚从军校出来没几年就要回地方上,那对部队对其他军校毕业的干部都不公平。相当于他浪费了这么珍贵的教育资源。所以即使他申请转业,也不一定会批。
当然,以我对李茂的了解他也不会转业。他工作压力已经够大了,他希望的是蒋依依的到来给他一个喘息的空间一个温暖的家,而不是白天在营区忙,回来还得应付蒋依依的哭闹,时间久了,他也会扛不住。
到那时他们两个除了分手没有第二条路走。”
“那蒋依依就能扛的住?对,你们是不容易。那蒋依依就容易了?她从中专毕业,也算是高学历。她也放弃了分的工作,冒着父母跟她断绝关系的怒火,跑到这座孤岛上。除了李茂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还不允许她委屈一下?不跟李茂抱怨能跟谁抱怨?”
“所以说各有各的不得已。军嫂难当。”路远征掐着许问的腰,把她放在自己身边,问她:“许问,那你委屈吗?后悔跟我吗?李茂这些不得已我也都有。”
许问怔了下,说起蒋依依的委屈,她能共情,可是自己好像真没多委屈。
大约因为从互相表白后他们也没分开,许问没尝过异地恋的心酸。
路远征虽然也会经常带人回家来吃饭,可是再忙也会陪她一会儿。
要对照蒋依依为李茂做的,她似乎放弃的更多。
但,许问发现自己不后悔,委屈偶尔有过那么一两回。
路远征知道她想明白了,“这就是你跟她的区别。你可以当军嫂,蒋依依够呛。”
不等许问再反驳,路远征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许问开始还反抗,她觉得路远征这逻辑不对,却一时间没想出来哪里不对。
路远征大掌扣着她的后颈,不给她躲闪的余地,加深了这个吻。
慢慢许问忘了反抗,推搡的手改成搂着他的脖子。
渐渐两个人呼吸渐乱。
路远征抱起许问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