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起身在房间里寻觅了半晌,最后决定拿来个帕子给他眼睛蒙上了。那双眼勾人得厉害,扰得他专注不起来了。笔刷上残余的油彩很快就风干了,画在身上不再那般柔软,郁枭又有点懊恼找不回来的状态,画了又改改了又画,擦擦蹭蹭的,弄得自己的脸也跟花猫一般似的,最倒霉的还属珞珈,过度依靠的视线被封锁了,身上这层皮囊忽然变得敏感的要命,用笔刷在他身上时缓时快地游走着,刺人的毛尖似乎能穿透他的每一个毛孔,赤裸皮肤,也被是不是喷到上面的郁枭的鼻息烫得火热。再受不得这般玩弄,他那也不是铁打的小兄弟,没一会儿就又不长记性地颤巍巍站了起来,纤痩的身子也像被扔进了油锅里的鱼一般,拼命的扭动躲闪起来,说什么也不让郁枭再碰他一下。"别,别动,你等一下,马上就好!"郁枭见他挣扎的幅度大了起夹,慌忙扬起笔刷和调色盘,放到离他远一些的地方,以防稍有不慎毁了他一个上午的心血。他还是画中画(二)“你又哭什么啊?好像我怎么着你了似的?”郁枭果然一脸地气急败坏加不知所措。珞珈越来越入戏,哭得梨花带雨,哑着嗓子吼他:“你……你太坏了!你凶我!”“我凶你什么了?”“你板着脸,不就是准备凶我吗!可是能怪我吗?是你先过来弄我的,你不弄我,我也不能弄到你身上去啊!”珞珈觉得自己的逻辑相当优秀。郁枭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绕着他走了两三圈才撸起袖子,咬牙切齿道:“我没想凶你。”虽然他脸上分明写着我想打你。两幅画都是在最后关头因为这小家伙作了废,尤其是当他看见他胸膛上那只正欲迎风而起的白鹤,此时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已经再看不出半点白鹤的仙气,更像是一只看家护院的丑大鹅。他俩就这样一个委屈一个憋屈,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就听见小家伙又开始撅嘴嘟哝:“反正都是你错,你把我搞得这么脏,等下又该嫌弃我了。”“我没有……”郁枭相当无力地辩解。“那你抱抱我。”“我不抱,你身上都是油彩。”珞珈顿时是“哇”了一声,“你看你就是嫌弃我。”郁枭无言地看着他哭,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想不开,捡回来一个马力这么足的哭包。他也想不明白这小家伙到底哪来那么多的眼泪可以哭。“行行行,我的错。”他把挂把手上的衣服拿下来,套回到珞珈身上去,随即蹲在他面前,用自己沾满各色颜料的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没两下就给他擦出一个脏兮兮的小脸出来,看得他还有点解气。小哭包仰着小脏脸,哭哭唧唧地和他讲条件,“你抱我去洗白白,我就原谅你。”“你没手没脚啊?”珞珈就瞪着眼睛,就把手铐脚铐给他晃得噼啪作响,颐指气使道:“这连着的,你让我自己怎么洗!还被你弄得腿软得厉害,根本站不起来了,你就得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