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珞珈心想。他要是骂两句自己可能还会好受一点,像这样一声不吭,保不齐是在憋什么大招呢。果不其然,没等他开口说什么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身上那件灰呛呛的囚服瞬间被撩到了腰部以上,他不知所措地蹬了两下腿,正欲哼哼两声表达自己的不安,就被郁枭不怎么温柔地摘下来按在床上,沾过冷水的大手顺着他的后腰一路向上,摸得他打了个激灵。“你手好冰……”郁枭没理会他说什么,若是没有撩开这小戏子的衣服,他可能都不会知道,这背上刺了这么一幅色调鲜明,威风凛凛的九尾狐将军。许是刺青图给了他过强的刺激,让他仿佛失了智一般,指腹按在了刺进皮肤里面的墨汁纹路上,恨不能将里面的汁水挤出来,下手自是也没了个轻重,疼得珞珈咬着手腕上的铁圈,不敢吭声打断他。他当然知道郁枭在看什么,当年皇二世重登皇位,下的第一道指令便是烧了那座留存了百年的将军府,彼时他还没养好伤,硬是拖着站不稳的身子,想从里面抢回来点什么,和那座宅子里,除了一堆不再值钱的锦缎褂子,就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俗气画卷,独独只有那么一幅是画他的。他认定了这画上的就是他,不管旁人如何说道,即使他没有九条尾巴,也没有红袍和黄金甲。可字画总会沙化于时间之下,尤其他还常拿出来摸摸看看,他生怕有那么一天,连这上面的狐狸都要被时间带走,再连个念想都不留给他,便于辗转流离之时,寻了个技师,将其刺于背上。“谁给你刺的?”“记不得了。”珞珈实话实说,如今算来,那人的孙子恐怕都死了几十年了。好在郁枭并没有过于追问,他对着画的兴趣远比对作者的兴趣要大。他忽然蹲下来,捧着珞珈的脸,让他面朝着自己,捏了捏他薄薄的耳垂,语气分外轻柔地说道:“你安安静静地给我摆弄一上午,我可以答应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可以要抱抱吗?”郁枭微笑着拒绝道:“不行。”“那亲亲呢?”“不行。”“那……”郁枭没给他那下去的机会,直接拦腰将人抱起来,一副强行拐走的德行。“完事再说。”他没一会儿就被郁枭扒了个干净,单衣撸到两手之间的镣铐处,同中间的铁链拧了几圈,末了挂在了楼梯的把手上。“别太僵硬,这里稍微打一点弯儿。”他用指腹点了点珞珈的手肘。他一碰,珞珈就哆嗦了一下,还怯生生地低头瞟了他一眼。“你冷啊?”郁枭被他看的莫名其妙的,去捏了捏他的小手,手心相当热乎,想着一楼炉子也烧热了,光着身子应该也冻不着他,又低头瞅了瞅他跪在地上的膝盖,下面垫着自己好几件名贵的大衣,应该也硌不着他。珞珈就在这时又怯生生地看他,但只要视线一对上,他便迅速别过脑袋,一张标致的小白脸红扑扑的,鼓起来还有点可爱,细长的眉毛蹙起来,眉头还有几根炸起来的短毛,看上去相当的楚楚可怜,和郁枭想要的妖媚败类效果相差甚远。于是他挪到珞珈面前,弹了一下他的鼻尖,循循善诱道:“你不要哭丧着一张脸,笑一下,回忆起来,你是桃源里最红的角儿,你翘着兰花随手一指,就有成千上万的男人随着你的指尖看去,那才是真实的你。”不过他这说完,刻在珞珈脸上的委屈就更深了,他把脑袋也压得更低,露出来脖子后面凸起来的几块骨头。郁枭压根不理解他在难过什么,对于他们狐狸这种三分钟不动都受不了的,他如何能在郁枭一上午严苛的要求下坐着,真是想想就头大。“我想吃烧鸡……”他弱弱地嘟哝了一嘴。左右达不到郁枭的要求,他就不画,最后苦得还是自己。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鸣鹤巷子头那家的,好吃。”“没问题,但是你得配合我。”郁枭朝他比划了一个洋里洋气的“ok”手势。珞珈点头如捣蒜,“嗯嗯,我听你的。”"屁股在往下压一点,把脚后跟垫在臀尖上,挤出来的弧度要对称一点。”臀和身子都是较敏感的部位,郁枭轻易不上手去碰,只是出言指示,一会儿站远了瞧瞧,一会儿又走进了一些,神情严肃地指挥道:"腰在稍微扭过去一点,把你背上的刺青完整露出来。""对对,胸露个尖尖出来就行,不要全扭过来,右臂再往下压一压,对、对,稍微挡一点点下巴,脖子再直一点,嘴角能不能再勾一点,对、这个角度很好,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