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略显不自在地撇开眼,“都是些陈年往事了,花师姐还在这儿翻旧账,也忒小心眼儿了”。“我小心眼儿?”,花都眉尾一挑,眸中竟罕有的露出一丝丝挑逗意味,“那可是你姑奶奶我的、、、第一次”。林衍面色一赧,“说的谁不是一样”。花都有一瞬的晃神,不过回神之后,又是一副“不正经”的神色盯着林衍,“当真?”。林衍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过去之事便不要再提了,我还没质问花师姐你呢,这么些年都上哪儿浪荡去了,半点音讯也无”。说起来,在今日之前,林衍已经快有四年未曾见过花都了,在这四年里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不只是林衍,还有她的师傅淮南子、师兄青城还有师弟赤壁都没有花都的任何消息,这人好似突然就从人间蒸发了似得。花都抬手又饮了一口酒,“怎么,你这是想我了?那怎得也不见你去寻我,你个小没良心的,就这张嘴会说”。林衍一屁股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下,而后一把夺过花都手上的酒,头一仰便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欸,这是我喝”花都一下愣在了那里,看着些许酒液自林衍嘴角流出,顺着那曲线优美的脖颈,一直隐没于纯白的衣襟之内,眸光蓦地便复杂了起来。“咳咳”林衍这不尚饮酒之人,一下喝得猛了就被呛着了,呛得酒液横飞,还撒到了花都的脸上。“咦,脏死了你,你不会喝在这儿逞什么能啊,快给我!”花都伸手便要将酒抢回来,却被林衍先一步躲了过去,花都一下扑了个空,整个身子瞬间失去重心,竟是直接扑到了林衍的怀里,这额头还磕到了她的下巴。“嘶~我说花师姐,你这是要投怀送抱还是要谋杀亲师弟啊”闻听此言,花都蹭地一下自其怀里站起身,一巴掌就照着那额头拍了过去。“你这小鬼头,占了姑奶奶的便宜,还在这里恶人先告状!”林衍稍稍坐直了身子,抬眼,很是无辜地看着花都,“我真是比窦娥还要冤啊我,明明是花师姐你自己扑到我怀里来的”。“你还敢胡说”,花都伸手便掐上了林衍的脸颊,“要不是你抢了我的酒,我会不小心从案上摔下去吗?嗯?!”。林衍的脸被拉扯的已变了形,可奇怪的是,这次她竟然没有还手。见此,花都手里的动作也不由松了下来,而林衍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却已直直看进了她眼底,严肃而认真。“这些年,花师姐过得好吗?”双手猛地一颤,迅速泛热的眼眶,似有汹涌马上便要决堤而出。花都有些勉强一笑,“你这小鬼头又在这里跟我装成熟!突然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心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林衍将手里的酒递回给了花都,“你和延平王世子之事,我都知道了”。五年前,林衍入京接受当今圣上的考核,成功通过后回平南没多久,便听她们大师兄青城提起,这延平王俞宸泰世子俞尔对她的花师姐一见钟情,而花师姐也在与其的相处过程中渐生好感。彼时,林衍还专门命人去查了这俞尔世子的底细,倒是没有京城中那些官宦子弟的臭毛病,品行尚算端正,文治武功也还不错,勉强算是配得上她花师姐吧。岂料不过一年,二人便突然分手了,而后花都便失踪了,从此杳无音讯。对此,京中也有些许流言传出,说是这世子俞尔是因为看上了醉仙居的一名花魁,所以才始乱终弃的。林衍深知,这流言许多时候根本就是胡编乱造、以讹传讹,所以还特意派人去调查了此事。结果是,这俞尔是常常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亦常常为那个醉仙居的花魁一掷千金,但他在被人套着麻袋打得爬不起来的时候,依旧否认他与那花魁有何私情,还口口声声说,他最喜欢的人还是花都……只是问到为何会与花都分开,花都人又去了何处时,他却只是沉默,任凭怎么打他都不说。林衍不愿冤枉了他,更不愿过多的插手二人感情之事,毕竟,感情之事,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只期望,有一日可以亲口从花都嘴里得到答案,那个俞尔到底有没有欺负她,如果有,纵然他是天皇老子,她亦不会放过他!花都却只皱着眉盯着林衍递过来的酒,“你喝过的,我才不喝呢”。“……”林衍有些无语地扯了一下嘴角,“我是问你,他有没有欺负你”。花都盯着林衍看了好一会儿后,突然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喝了一大口,而后俯身凑到了林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