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也当没看见,咳,明白吗?”寒卿雪赶紧叮咛他。
雨晨一愣,身为教中左护法,他可从来没被人当小孩子一样叮嘱过,但一想到她叮嘱的是什么,又羞愧得连忙点头。
“好了好了,我叫寒卿雪……估计魔告诉你了哦!今天我们也算认识了。我要怎么称呼你?”雪儿赶紧把这段跳过,有些好奇地歪着头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反正她可以确认自己那时重要的地方都在水里看不见,干脆此篇揭过算了。
“在下名叫雨晨,领教中左护法职务。”雨晨有些不敢和她目光接触,尴尬地回应着。
这女人怎么比他这个大男人还放得开?可是……他刚才看到的那些,要当没看见还真有难度。
“……唔,你是不是……还要替魔送信出去?”两个人现在这个状态实在太尴尬,她只好岔开话题。
“正是!属下刚刚领命,正要跟教中兄弟传话。”
“那……你赶紧去,不要耽搁!”雪儿挺挺胸,让自己看起来很正义。
“呃……”雨晨看见她挺胸的动作,觉得脑中嗡的一声,赶紧移开眼神。月光下,他的金发散发着闪闪动人的光泽。
“你头发很漂亮呢……”寒卿雪不由得赞叹起来。
“……多谢雪儿姑娘,”雨晨听见她提及自己的头发,浑然是没有心机的赞扬,却让他想起因为这头与众不同的发色而引起自己多年的艰辛,垂下的眸中掠过一丝淡薄的痛楚。
他为何会有如此哀伤的表情?难道……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他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那个……我回去了!不然魔知道我不在会出来找我。”
“好,姑娘请。”雨晨心中松了一口气,正要赶紧离开,却听见寒卿雪说:“你路上心,一路平安,保重!!”
雨晨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挥挥小手,然后转身提着裙子慢慢远离。
寒卿雪自然觉得自己只是说了很普通的对要远行的人的祝福而已,但雨晨却有些愣怔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感觉心里有些轻微的异动。
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在教中的人,同时也是绝杀阁的人,生死一线之间的时候太多了,出去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执行任务才是最根本的目标。
没有人会叫他小心,也没有人跟他说过平安和保重,至少,不会是这种真心实意。
雨晨忽然之间觉得温暖——她说他的头发很美,她没有惊讶,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大惊小怪,这种感觉真好……
那天之后,魔到也寻了个机会,介绍雨晨与寒卿雪认识。
雨晨大约因为想起那天晚上,还是有些不敢看寒卿雪,魔并不觉有异,只当雨晨觉得寒卿雪是自己未来妻子太过恭谨而已。
又过了几日,雨晨和寒卿雪日渐熟络起来,就连一贯谨小慎微的秀雅,也和雨晨相处得相当愉快。这并不奇怪,雨晨与魔不同,脸上总是带着笑意,虽然他在外行走时戴上了掩饰的黑色假发,也把自己的容貌稍微做了一些修饰,现在看上去只是俊美,但少了真实面目的妖孽之气。但一个笑容满面的帅哥总是让人很想亲近的。
魔到无所谓,他原本不喜多话,看这一行人其乐融融,他反到觉得寒卿雪会比较高兴,况且雨晨对他忠心耿耿,对雨晨,他心中没有任何芥蒂。
他们行至一个小村。一行人刚在一个小酒馆坐下,两个男人去点菜了,寒卿雪就自己东张西望起来,奇怪的是,今天目光所到之处,发现每个人都在直直的看向她们这边。
她不由得摸摸脸,又看看秀雅。这些人在看什么?难道是秀雅?秀雅虽然坚持说自己是她的妹子,却在自己坚持下穿了一身小姐衣裳,要是乍眼看,秀雅可比自己漂亮贤淑得多。寒卿雪耳边传来猥亵的窃窃私语:“弟兄们今天行大运了,出门就碰见这么上乘的两个货色,带回去不怕帮主不打赏啊!”
她转头看去,桌上围坐着五六个人,说话的是一个壮汉,此刻正淫笑着打量她们。
“混账!就凭你们,也敢冒犯我们家小姐!”秀雅霍地站起来。寒卿雪伸手拦住秀雅:“别理他们,这种人不值得生气。”
“哎呦,看来是大户人家的丫头,穿得比一般小妞还漂亮,这么不解风情,看来还是个雏吧!”接着又是一阵淫笑。
一道黑影乍然飞出,紧接着就听一声惨叫,那桌人马上炸了窝。
寒卿雪循声看去,一惊。
黑影原来是一只竹筷,戳瞎了那个胖子的一只眼。
“草他娘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放冷箭伤人?”那群人拿起刀子,四处张望吼叫。
魔走到桌前,转身看着那群人,已然是看死人的目光。
雨晨冲着寒卿雪眨眨眼说:“雪儿,秀雅,我们出去吧!”三个人刚走下楼梯,就听见头顶上传来魔冷冷的声音:“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还可以留你们一条狗命。”
“臭小子,找死吧。”就听噼哩哐啷一顿响,上面恢复了寂静。
魔慢慢地走下来手中长剑已经入鞘。雨晨看看他道:“教主没留活口?”
“……我挑断了他们手脚经脉,震伤他们心神,只是昏死过去而已,不过这辈子,是没办法出来害人了。”魔冷冷说罢,到柜台让人将菜色打包,又丢了多些银子给他们善后,这才重新让一行人上了马车。
“教主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雨晨略略调侃地说着,在教中数他与魔关系最为亲密,相伴左右多年,所以大略也就他敢与魔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