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俨是派陈助理安抚和出席的两位老人的葬礼的,他自始至终都没打算亲自去,为他办事忠心于他的人很多,他不会每个都投入平常的感情。夏晴明白,他理智强大,也冷漠,夏晴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是再冷漠也不是机器,他能克制不为人知,却不代表心里不难受。这段日子夏承俨确定她对他没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后,对她越来越无微不至,他在用付出情感的方式汲取力量,他是伤心的,他孤独太久。但夏晴也知道夏承俨投入的感情是在他控制之内的,夏晴不吝啬回应这份好,一是她想,二是她想让夏承俨这份感情不再可控。她会让自己的付出可控。所以这阵子他们真的像一家人。夏晴指着口水鸡:“我想吃那块带着皮的鸡胸。”夏承俨好脾气的夹起她想要的,还特意裹了一点汤汁和香菜夹到她碗里。夏承俨看夏晴吃的一脸满足,他不知道自己眼里一直含着笑意。夏承俨照顾着她,他自己也在吃,一点也没耽误,夏晴没发挥的机会。不能太刻意,自然一点,自然一点。房子太大,楼梯太高,夏晴和夏承俨的房间都在三楼,上楼的时候夏晴自然的挽住夏承俨的胳膊,一脸坦然:“我现在平衡力不好。”夏承俨任由她揽着,三十节楼梯,夏承俨觉得自己的手臂越来越沉,才反应过来这丫头就是偷懒,他让她爬楼梯的本意是刚刚吃完饭消化一下,这才不坐电梯。到了三楼夏晴没留恋迅速撤回手,没成想刚放下就被夏承俨又抓着放了回去。夏晴仰头看他,夏承俨捏她的脸:“再下去走一会,你再这么吃了睡等开学就没人认识你了。”夏晴定在原地一脸不乐意:“我不想去。”但是她哪能拽的过夏承俨,夏承俨扣住她揽着他胳膊的手强行将人拉走。楼外夕阳刚落山,天空和整个庄园都被蒙上橙黄色。夏晴原本是拽着夏承俨的胳膊走在柔软的草地上,渐渐的女孩像是没骨头一样被夏承俨拖着走走停停。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房子都变小了。夏晴一脸生无可恋:“舅舅,再走下去你就让人用轮椅把我推回去吧。”男人清俊的脸上露出笑意,低头看着夏晴孩子气的样子,攥着她右手的大手松了松,拇指从女孩到手心滑到手背,另外四指则绕到温软的手心,像是握着一件珍品。夏晴忍住没握紧拳回应。最终两人坐着园艺师的四轮车回到了别墅。房子太大喊一声都能有回声,她的房间和夏承俨的房间是挨着的,可是比起在公寓两人的房间还隔着几间房和楼道,夏家大宅里一墙之隔,更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在医院睡的太多,刚刚吃完东西的睡意逛了一圈后反而没了,夏晴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下巴枕着石栏。夜里庄园的灯都亮了起来,和远处围墙外的漆黑一片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一切在夏承俨眼里,远处就是一个巨大的深渊,夏家就在这深渊之边。夏家已经辉煌几代,不进则退,趁着洛京风云变幻,打破港城商界鼎立几十年的平衡不是没可能,但如今和江家的联盟已经暴露,前行一步则回头无路。商场如战场,兴衰惨败是常事,爷爷走了,父亲姐姐和他不是一路人,他一个人前行了很久。夏承俨转身看向趴在石栏上的女孩,她还是一团孩子气,实际上却比他预料的成长的更快,她不是他的软肋,是他的同伴。夏承俨叫夏晴的名字。夏晴听见熟悉的声音,夏晴转身直起腰抬着下巴,夏承俨房间的灯光很亮散在阳台上,夏晴用她那条好的手臂向他挥了挥手。有呼喊、有回应,如此便好。三年后,港城12月———夏晴从酒吧坐车回到夏宅,见到熟悉的房子,酒醉后强行让自己残存的理智渐失。小武拽着跌跌撞撞的夏晴的手臂努力让人不把地当床直接趴下去。秦嫚匆匆从主楼正门迎过来,和小武一人一头将人搀进了门。小武没跟着进夏晴的房间,另外一个女佣协助秦嫚。夏晴抱着马桶吐的昏天黑地,她认识自己房间,吐舒服了,想直接躺在地上睡过去。秦嫚扶着她:“祖宗,还不能睡。”另一位一只手是漱口水,一只手是挤好牙膏的牙刷。夏晴混混沌沌刷好了牙,两人将她放在椅子上,一人负责一半的脸,熟练的卸妆,又给她挤好洗面奶让她自己洗脸……好不容易把祖宗清理干净了,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睡衣的夏晴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秦嫚两人长舒了刚一转身,就见到夏承俨一脸冷意站在门口。“你们下去吧。”两人低下头迅速撤出房间。夏晴睡梦中觉得自己的脸撞到了酒吧冰冷的玻璃台面上。她喝的太多了趴在台面上想睡觉?她怎么能在外面人事不省,太危险了,夏晴强行让自己的眼睛睁开。眼前光线有些暗,夏晴想起身,却被人按住肩膀动弹不得。夏晴更是警铃大作,伸手挥过去。夏承俨无奈的将女孩的手拦住,他忍不住叹气,几年前他也没料到这个小姑娘这么能喝。有些生意不光只靠夏家的权势和面子,就算是他也要展示自己的能力、和对合作伙伴的重视,他酒量不行,也确实极少数情况下才会让他有喝的必要。夏晴初入商场,还是新人,有些场合饮酒必不可少。他不会过多干预她前行摸索时需要受的苦,温室里是养不出狼的。女孩看起来是喝的太多了,她竟然顺着他的力道坐了起来。“夏晴。”他感觉到女孩的另一只手绕到他的后背上,然后柔滑的触感贴在他的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腻的触感让他一时间忘记了反应,女孩用自己的唇磨蹭着他的唇,像是把自己的唇当画笔描摹,它的唇的样子。:()那一夏,那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