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好了。”李缥青递还给他,笑道,“你现在什么修为了?”
“房钱还掏着呢,而且客栈那边儿也还有点儿事。”裴液蹲下整理着行囊。
然后这次不是被裴液的目光掐住,而是他自己的手真的猛地掐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不练了吗?今日还不算太晚。”
郑栋的脸顿时整个涨红了,嘴一咧脱口骂道:“操他妈一个狗日——”
郑栋强行把目光挪回来,他现在的站姿十分别扭,是把一副习惯了嚣狂吊浪的身躯强行整肃起来。
“我,三生。”郑栋嘿嘿道,惨白的脸恢复了几分红润。
可以看出郑栋在尽量把旁边的头发撇过去遮掩,但好像这么几步路走下来,掂了掂就已失效。
“可以啊。”李缥青腾出手来,伸掌。
这时一个细瘦的人影走了过来,在一丈远处就立定停下,两手在腹前合在一起互相揉搓着,语气十分小心道:“李姑娘?”
他皱了下眉,看着青年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
“今日来得及,我回客栈睡了,赵镖头的记事册子明日再看吧。”
<divclass="tentadv">“嗯?不必啊,你继续住西院就可以。”
虽不至于露出头皮,也显出了明显的凹陷,颇具喜感。
“。一枚三钱的参丹,要分三次服用的。”
李缥青脚一抬将剑挑到手上:“来吧。”
连说话也像是借用了另一个人的舌头,不止语气有一种僵硬的礼貌,用词也是在努力把一些于他而言十分陌生的词语挪进句子,然后把那些惯常加在句子首尾的不雅内容强行掐去。
李缥青惊讶地看着他:“你喝的是什么?”
裴液皱着眉:“没看出什么来,只是觉得。这案子不该这么查的。”
他道:“李姑娘,你送我的这,这个羽毛。能不能,请你,给我写个名字?”
“等会儿。”裴液取出参丹,和水一口吞下。
裴液怔了一下:“后面没了?至今半年了吧?”
郑栋连忙从一个锦囊中取出那只翠羽,李缥青接过来,以指上剑在羽杆上细刻了【翠羽剑门李缥青赠——】
“参丹啊,找张君雪买的。”裴液又喝了两口水,把口中的苦涩味压下去。
那公仇当然是
“对,所以他们就是随便找一条线敷衍,我拿这案卷也不指望找到什么关键的东西,只盼有些蛛丝马迹而已。”李缥青一笑,“不过也正常,门派仇杀官府一般不会太花费精力,除非有波及百姓的可能。而其实我们全力追查许久,也没有拿到什么证据。”
【——郑栋】
“——一个,一个叫苟日的朋友,他。他那个,没给我剪好。”
“嗯。”李缥青笑着点了点头,“那再见,祝你武比好运!”
“谢,谢谢。”郑栋抬手行了个歪斜的礼节,低着头有些落荒而逃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