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美景非彼美景。”陈祁用弓轻拍到陈昀身上,笑说:“你一个男人肯定看不到。”陈靖看向熹宁,顺着她目光落到萧彦身上,像是听懂了什么意思。只有陈昀木呆呆看向远处,似若懵懂,用手拐了一下熹宁。“诶!皇兄说你在看美景,在哪儿啊?指给我也看看。”熹宁闻言,看向陈祁和陈靖在笑,脸“唰”一下红了,尴尬斥道。“哎呀,你们竟敢取笑我,不跟你们玩儿了。”萧彦走过来,问陈靖,“殿下唤我何事?”陈靖笑着“哦”一声。“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教郡主射箭,她想学,我们三个没空。”萧彦半垂眸瞥一眼熹宁,而后转回脸来。“拉弓容易伤手,郡主身份娇贵,怕是……”“我不怕。”熹宁立马接话,“侯爷尽管教我便是。”萧彦不想教熹宁,可又耐不住三位皇子都看着,不好推辞,只好勉强应下。他将熹宁带到另一边安静的靶场,从弓架上取下一张拉力最小的弓扔给她。就这么习惯性随意一扔,让熹宁吓一跳,差点没接住。对定北侯此人,她以往是听过一些传闻,是个典型的冷性子,也没有接触过。唯一两次,便是皇上寿诞那晚,萧彦及时救场,还有望江楼酒宴。本来萧彦只请了陈靖,他准备赴宴时,熹宁刚巧就在太子府。于是,就这么吵着也跟去了。两次接触都没有交流,只在暗中观察了一下,觉得此人确实不好接近的样子。方才扔弓那一下,便更加觉得生硬。“郡主拉一下试试。”萧彦说:“看看是否合适,这是拉力最小的弓,拉的开我就教你。”熹宁千金大小姐,从来没有做过重活,手臂上没什么力,可还是硬要一试。她抿紧嘴,憋着劲儿使力,颤颤抖抖勉强将弓拉开,还没有拉满,连忙放开甩甩手。萧彦背着手,说:“想要射箭,首先要拉开弓,郡主臂力不行,我教不了。”他说完就要走,熹宁连忙挡在前面央求。“哎哟……你就教教我嘛,不会我可以学呀。”萧彦见她委屈巴巴的模样,想了想,“郡主真想学?”“想学,做梦都想。”熹宁连连点头说。“那好吧。”萧彦越过熹宁,去不远处提过来两个小沙袋,“郡主拿着这个。”“啊?”熹宁一脸问号放下弓,接过沙袋拿在手里,“拿这个做什么?”“好。”萧彦背着手指点,“现在请郡主双脚打开,腿弯曲,手臂抬高打直。”熹宁提着沙袋按话照做,萧彦又说:“很好,先保持这个姿势一炷香时间。”“什么?”熹宁豁然清醒似的惊道:“你是让我扎马步锻炼啊?我不要……”“郡主身子娇弱,从来没有涉足过兵器,拉弓射箭容易伤手,要想灵活驾驭,需先从练体能开始,举沙袋扎马步是基础,郡主也容易学,只要每日练足时辰,手臂上自然有力。”他说着,拿弓上箭朝靶子射一箭,箭头稳稳插在靶心上。熹宁隔远瞅一眼,看愣了。拿弓架箭射出去,动作行云流水还很随意,轻飘飘就射中靶心。“郡主可瞧清楚了?”萧彦说。“没有力量则拉不开弓,更别说你能击中目标,先把臂力练好了,我再教你也不迟。”那沙袋再小也有十斤,两个二十斤的沙袋,对于熹宁这样娇弱的千金小姐,一直举着扎马步属实困难。不到半盏茶时间,她手臂就开始发抖,腿酸胀,慢慢往下落。萧彦撅断一支箭,当作先生似的,拨了一下熹宁的手臂,又拍了拍她后背。“手臂,后背打直,身子稳着别动。”那几个射箭比试的人,几局下来竟是陈昀赢了,陈靖和陈祁算是平手。陈祁不服气,扔了弓说:“这个没意思,我们来点别的。”陈昀这次说什么也不来了,立马摆手道。“我要走了,要比,你们俩比吧。”陈昀走后,陈靖见陈祁那不服气的模样,干脆奉陪到底。“你想比什么?”“就来个简单的,武艺切磋。”比武台上,陈祁赤手空拳,迎风朝陈靖接连挥几拳。出拳速度快准狠,拳风从陈靖脸颊耳边扫过。他左右挥手格挡,连打几个来回,身子忽然翻起打个回旋,将陈祁踢翻在地滚一圈。陈祁才起身,那强劲的拳头就已经挥过来,离脸就差两寸距离。他连忙后仰,顺势接住第二次袭击,手腕震得生疼。不禁暗叹:“陈靖的臂力何时恢复了?”思绪游移,稍微走神,那拳头瞬间就到了陈祁脸颊。陈靖这一拳力道不小,让他嘴角当即见了血,脚下没站稳,身子侧铺出去,兵器架差点被撞倒。之前接连数次挨拳,陈祁有些力不从心。而陈靖,不知是不是想借此报复出气,趁陈祁倒在兵器架上还没起来,大步走过去抓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刚伸出手,陈祁猛然回身,明晃晃的刀刃毫无征兆横扫过来。事发突然,又隔得近,陈靖根本来不及反应。那刀刃直接扫到手臂上,破开一条口子,立时见血,火辣辣的生疼。他捂住手臂,斥道:“说好了赤手空拳,你用刀暗算啊。”陈祁反手揩掉嘴角的血,把刀插回刀架里,不以为然地说。“事发突然,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你心里清楚。”陈靖怒目看着他。“我心里清楚什么?”陈祁也怒怼道:“你打我打得那么狠,不也是故意的?”“那我也没有用兵器暗算你。”陈靖说:“我还真是忘了,打不过就搞暗算,是你一贯作风。”“你说什么!”陈祁盯着他,“我什么时候暗算你了?你只要拿的出证据,我就认,拿不出来,就是血口喷人。”“你……”萧彦隔远就瞧见,丢下郡主跑过来,什么话也没说,随手拉开陈靖,瞟一眼陈祁。“殿下受伤了,赶紧回去包扎,今日就到此为止。”天气骤然变冷,太子府内已经供上暖炉。陈靖坐在侧面小榻,倏地拍在小桌上,怒道。“这个陈祁,真是卑鄙。”萧彦倒一杯茶喝,“知道他卑鄙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何必动怒。”陈靖侧目而视,见他悠哉悠哉喝茶,问罪道:“我的呢,你就喝上了。”“你也没说要喝啊。”萧彦替他倒茶,“用我伺候你喝吗?殿下。”“我哪敢劳驾定北侯亲自伺候喝茶啊?”陈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想起这几日被打回来的折子。“你说,宁东军的位置,父皇到底中意谁?推举上去的人都被压下来,我都不知道还有谁合适?”萧彦说:“应该说,殿下与赵王推举的人,皇上都不会要,可又没想到除开你们二人以外,合适的人选。”陈靖不解,“我都已经是太子了,日后顺利继位就是皇上,我推举的人有什么关系呢?”萧彦:“殿下也说了,你现在只是太子,不是皇上,别忘了,大宁朝的兵权是归属于皇上直接管辖,不是皇子,更不是哪位大臣。”“在军权人选上,除了皇上自己定夺,其他任何人推举,都是别有用心。”:()定北侯的郎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