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福在一旁冷哼,“他这番言论怎么着?是在嘲笑咱们这太平盛世?是不把皇上的清明放在眼里?是在诅咒咱们不得昌盛?还真是贼子野心。”
其他人看到郭福落井下石的样子,全都鄙夷着走了。
有一些也是寒门出来的学子,他们经历过逃荒的日子,自然知道那段日子有多难熬。
看郭福如此不放在心上,让这样的人当了官,岂不也是祸害一方?
和他交好的几人非常认同郭福的观念。
“就是咱们在皇上的统治下,安居乐业,当今圣上,那是真龙天子,又怎会有夫子所说的那种连年不下雨,地里受灾的情况,分明是骇人听闻。”
“郭兄何必跟这种人置气,他们这些可怜
虫都喜欢把逃荒说的可怜巴巴的,引人同情,不然的话,夫子怎会同情他,他们不就是靠着别人的怜悯度日嘛?”
你一言我一语的,全都在恭维着郭福。
郭福听着很是受用。
看吧,他的言论才是正确的。
他刚才就应该更有骨气一些,在夫子提出这道问题的时候,拍案而起,质疑夫子是不是在蔑视皇权。
想到这儿,郭福瞬间有了一点点懊悔。
“郭兄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郭福的狗腿子巴结着问道。
这郭福原本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只不过曾曾曾祖父曾官至翰林。
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儿家族渐渐没落了,好在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郭家这几年从商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他家在朝廷又有点儿人脉,整个青山村也多给这位郭少爷几分薄面。
顾靖川对这位郭福的信息一概不知,刚才说叫了沈家二兄弟之后,自己则是回了宿舍。
他坐在床边看书,还在想着唐绾绾的啤酒厂的事情。
一切事情办得这么顺遂,让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眼皮止不住的跳,未免开始担忧起唐绾绾。
也不知娘子在家如何了。
正在想着沈家二兄弟又回来了。
他们刚才还在羞愧于自己,想的简单,一回屋看着顾兄,又在认真的读书,因此更加羞。
他俩坐在门口看着外面的灼灼阳光开始发呆,那样的荒年真的会再来一次嘛?
如若他们成为了父母官,也要像顾兄所说的那样,不为所动吗?
顾靖川现在是看见这两兄弟都有些着急,放下了书本问道,“你们二人还要参加府试,怎的一点都不着急?”
沈清恍恍惚惚的才开口,“顾秀才,你有没有问过夫子你之前在那边的户籍信息,考试信息,这边都备案了没?”
“没问,这秀才是府试结结实实考的,又未曾作假。”顾靖川从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过,因此很是淡定。
“可毕竟也是难得有逃荒,你又是大老远的跨了几个省才过来,万一其他信息都没在这边备案,错过了岂不是又要等三年?”沈复本就咋咋呼呼,一听他不怎么操心,更是激动。
顾靖川隐隐的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抿了抿唇说道,“外面放榜了吗?”
“我们还没去看,不如咱们一起。”沈清和沈复二人一左一右的拉着顾靖川去看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