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华裳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的用手摸了又摸:确实不见了!在她眼前,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就在廖华裳盯着自己的手腕看时,脑海中突然忽悠一下,眼前光线一变,人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空荡荡、雾蒙蒙,四周像有一堵墙,而她则站在墙的正中央。脚下是松软的土,旁边不到十步远,在“墙”根下,是一眼石头砌成的井床。井床上装有汲水的辘轳,井床边立着一镢、一锄、一锹、一耙和一只木桶。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小的庄稼地。这是哪儿?莫非,她的重生只是一场梦。她所站的地方,还是羯羚关南面山里开垦出来的土地?绝望像一张网,密密实实笼罩着廖华裳。她情不自禁大声喊道:“有人吗?来人啊!”回音袅袅,杳无人烟。廖华裳提着裙子,四处奔逃。这个地方,前后左右、从一边到另一边,都只有十几二十步远。边缘是一团雾,手可以伸出去,可人走到雾气边缘,就会像陷入泥潭中,再不能向前一步。廖华裳崩溃大哭,“放我出去!”话音未落,眼前光线一暗,廖华裳发现,她竟又回到自己之前的房间中。仍然以之前的姿势斜靠在榻上。隔间的春燕,呼吸舒缓、睡意正浓,并没有被她的呼喊声惊醒。廖华裳抬手按住怦怦乱跳的胸口,轻轻吁了口气。方才所见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廖华裳所能理解的范围。她抬起手腕,仔细打量着,腕上有一道不甚明显、像是被绳索勒出来的红痕。镯子确实不见了。那个地方……又是哪儿?她是如何进去的?以后,还能进去吗?如此这般想着,廖华裳眼前一闪,光线大亮,人又出现在那个诡异的空间里。这次,廖华裳不再心惊胆颤,壮着胆子小声说道:“回去?”光线再次变暗,她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正睡不着,廖华裳进入那个神奇的空间,拿起镢头翻地。这个活计,她在羯羚关做了一年,很是轻车熟路。不知不觉就将这二分地翻了个遍,又挑好畦。干完活,廖华裳坐在地头,看着一道道整齐的田畦,心里全是满满的成就感:这块地,不知道能不能种粮食。若能种粮食、种菜,廖氏族人到了流放地,就不会面临缺粮危机了。只要有一点点余粮,再掺杂着野菜,总能填饱肚子。正想着,一块透明琉璃突然悬空着出现在廖华裳眼前,冷不丁将她吓了好大一跳,整个人从田畦一下子翻了过去,四肢朝天摔倒在地上。不等她坐好,那块透明琉璃又飘到她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廖华裳惊叫一声,一下子弹跳起身,连连后退。那块琉璃仿佛有意识般,廖华裳跑到哪儿就跟到哪儿。廖华裳连忙呼道:“出去!”眼前光线一暗,廖华裳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等她松口气,眼前光亮一闪,那块琉璃竟跟着她出了空间,仍然固执地挂在她眼前。廖华裳又被吓了一大跳,手臂一抬,“砰”的一声打在拔布床床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隔间春燕迷迷糊糊唤道:“夫人?”廖华裳紧紧贴着床头,死死盯着那块诡异的琉璃,一动不敢动,颤抖着声音惊声唤道:“春燕!”听自家主子声音似乎有些不对,春燕呼吸一顿,瞬间清醒。她一下子跳起来,两步就冲进内室,见自家小姐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坐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双目空洞,直直望向前方。她赶紧跑过去,小心地扶住廖华裳,替她披上一件外裳,关切问道:“夫人可是梦魇了吗?”廖华裳小心地指指那块琉璃面板,“你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春燕见她伸手虚虚指着前方,神色惶恐,煞有介事的样子,心里也忍不住害怕起来:莫非,夫人眼睛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如此一想,春燕浑身的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战战兢兢、结结巴巴道:“夫,夫夫夫人,您,看到什什么了?”廖华裳又指指那块琉璃,“就是这个呀,你看不到吗?”春燕简直快要哭了,“夫人,您别吓婢子……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欸?什么都没有吗?廖华裳疑惑地揉揉眼睛,仔细看看:那块琉璃四四方方,就这样凭空静静悬挂在她眼前。而且光线很亮,照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她小心指了指那块琉璃,小心地问春燕,“就在这里,你,看不到吗?”春燕脸色煞白,神色惶恐,茫然地用力摇摇头。廖华裳悄悄松了口气:这是那个空间里的东西。会不会,只有她自己看得到?她慢慢放松身子,由着春燕扶着她坐正,松了口气道:“确实,没什么东西吗?”春燕感觉自己刚卧倒的寒毛又有集体起立的趋势。廖华裳为了不让春燕起疑心,转头疑惑地问道:“春燕,我方才,怎么了?”春燕愣了愣,抬手在廖华裳眼前轻轻摆了摆,“夫人?您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廖华裳转头四顾,叹息一声,“可能,刚刚是做梦了。”春燕这才悄悄吁了口气,小声问道:“夫人要喝茶吗?”廖华裳翻地翻得正口渴,闻言赶紧点点头。春燕将旁边暖壶里温着的参茶斟了一杯,递给廖华裳。廖华裳接过来,一口气喝干,又将茶盏递给春燕,“再来一杯。”一连喝了三杯茶,廖华裳才抹了把嘴,慢慢躺下,“没事了,你回去歇着吧。”春燕神色有些怔忡:方才自家主子喝茶和拿手背擦嘴的举止,真是豪迈!一点都不像以前举止优雅的大小姐。小姐坚持赶她去休息,春燕只好期期艾艾回到隔间,重新躺回短榻上。廖华裳等春燕一走,连忙睁开眼,那块琉璃也竖着悬在她眼前。:()手握空间,和离后开启流放高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