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只要尔等父子四人伏法,我便饶过其他人等。”王霖在马上森然道。
祝朝奉老脸扭曲铁青,狂笑起来:“好你个王霖,你还以为俺祝家庄真的怕你不成?既然你要将我父子逼上死路,那么咱们就不死不休!就凭你眼下这区区两千兵马,想要拿下俺祝家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是吗?”王霖嘴角冷笑,突然暴喝道:“岳飞!”
“得令!”岳飞手中令旗高高举起。
立时,山顶上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块块巨石雨点般滚落下来,不多时就将祝家庄自上而下的引水渠堵塞砸断!
水源被切断!
祝家庄人面色骤变。
祝家庄建在岗上,地质坚硬,很难打井取水,水源只能依赖山间清泉。
王霖将水源切断,祝家庄还能坚持多久?顶多也就是三五天而已!
而随着震天撼地的军鼓声在山间鼓荡起来,有伏虎军两营军卒在燕青的指挥下,将早已准备的土包、砂石等物背负在身,列队循环飞奔上前,开始往庄前的壕沟和护庄河中投掷填埋。
只要填平壕沟和护庄河,就扫平了进攻祝家庄的屏障。
见庄头上飞箭如雨落下,燕青便命军卒停下。实际王霖也不是真要靠人力将祝家庄的深壕填平,更多是一种姿态,动摇庄内军心。
实际作为穿越者,王霖有太多的法子对付祝家庄。
他甚至想过是不是可以改良一下火药的配比,发明威力更强的炸药出来,将祝家庄头顶那两座山峰给炸了,如此说不定会诱发山崩,将祝家庄这一庄人都活埋了。
还有火攻。
此时秋高气爽,若是王霖毫不顾忌在这边山林放起大火,不要说祝家庄的人难逃覆灭之灾,相邻扈家庄和李家庄也会被殃及池鱼。
王霖只是不愿意多造杀孽、牵连无辜而已。
栾廷玉在高墙上深吸口气,他冲脸色惨淡的祝朝奉抱拳道:“老员外,此事看来已经无法善了,庄内水源被切断,官军会越聚越多,若是强攻起来,庄上也坚持不了多久。”
“当下,只有某家带人出去会会那王霖,若能趁机将那王霖杀了,或许这场灾祸可免。”
祝朝奉颤巍巍拱手道:“栾教师,烦劳你了,只要你把那王霖宰了,这些军马便不足惧。我这三子也武功高强,当点起庄内全部兵马,一冲而出,将他们杀个丢盔弃甲。”
“只是这家业看来是保不住了……也罢,我们杀了这狗官,聚集全庄杀上梁山,占了梁山为王,逍遥快活,岂不胜似在这山中务农?栾教师,上了梁山,老朽便奉你为山寨之主!”
栾廷玉面色一抽,却默然无语。
这根本就是很可笑的空头支票。
不要说栾廷玉不信,旁边庄客都无人信。老奸巨猾的祝朝奉岂能把祝家的家业拱手让给一个外人。
……
栾廷玉胯下一匹黑马,竟孤身一人冲出祝家庄。
岳飞冷笑,手中令旗猛挥,杨志、燕青、汤怀、王贵、牛皋、焦忠六员猛将瞬间冲出,将栾廷玉团团围住。
岳飞是坚定不移的战场实用主义者,他只看重战役的结果,什么江湖道义之类,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众人围攻,栾廷玉也不畏惧,面色不变,他挥动手中铁棒,就与杨志等人战成一团。
栾廷玉果然是艺高人胆大,他手中铁棒抡成密不透风,不但防御起来毫无破绽,还能瞅准机会时不时捣出一棒,予以还击,一时间也不落下风。
祝龙、祝虎在高墙上擂鼓为栾廷玉助威,祝彪则在一旁冷笑叫骂道:“以多欺寡,这就是官军的本事么?”
见王霖打马也要冲上,岳飞面色发急忙阻止道:“老师,不可,主将不可轻出!”
王霖大笑:“岳飞,此时你才是主将……我去会会这栾教师!”
“尔等退下,我来!”
王霖催动乌骓马,挥起龙胆亮银枪,直奔栾廷玉而去。
杨志等人领命退到阵前观战,王霖手中枪挡一声与栾廷玉手中铁棒生硬碰撞在一起,发出极为刺耳的嗡鸣。
王霖面色一变,他只觉双手虎口发酸,这意味着硬碰硬之下,至少在力量上,栾廷玉也并不逊色于他多少。
这还是王霖自穿越以来遇上的第一个力量与他相抗衡的人。
栾廷玉压住马,面色也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