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贾琏如此说,王熙凤细思一番,竟是半个没有。
平儿自然是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然则平儿是自己带过来的,并不能完全算贾府之人。
没承想自己嫁入贾府这么多年,难道一个人都没为下不成?
王熙凤思索自己往日之为人处世,只觉得自己处处锋芒毕露,再不将别人放在眼里的。
竟是没交到一个知心之人。
想到此处,王熙凤心里不由一阵悲凉。
再想想自己的丈夫贾琏,虽然他好色不堪,然则自己未免将他逼迫的太紧了,半点也不肯让他的。
若自己平日不这么强势,稍微让他三分,或许今日自己便不会落到这般地步。
想到此处,王熙凤不由央求道:“二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年轻气盛,不懂事儿。”
“如今我已是知道错了的,以后必定改过自新。以后凡事我都听你吩咐,再不敢行错一步。”
“我嫁给你这么些年,便是没有功劳,也须有几分苦劳,难道二爷当真就憎恨我到如此地步,非要撵我出去才甘心?果真就半点都留不下我不成?”
“我若是被二爷休出门去,这一去,必定要丢掉性命。二爷果真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不成?”
王熙凤还是第一次在贾琏面前如此软弱,第一次给他道歉求饶。
贾琏心里也是一软,他却是摇头说道:“凤儿,并不是我果真容不下你,而实在是贾府容你不得。”
“如今老爷名声就已经不好,而你的名声又,满京城皆知,都传遍的了。若再把你留在荣国府,说不定我长支的爵位都要不保。”
“如此,也只好委屈你了。你且回金陵去耐心等待几年,等这阵风波过去,我自会接你回来。”
听到此处,王熙凤不由失声痛哭起来,心里再没半点侥幸可言。
若是只有自己这件事也就罢了,没奈何如今荣国府都是风雨飘摇,而自己的判词着实太恶毒了些。
为了保住爵位,贾家也是不肯再将她留下来了。
话说到这份上,已是再没有半点侥幸可言。
平儿还跪倒在地苦苦哀求贾琏。
可怜她昨儿额头还没好,今儿很快又磕出血来。
贾琏心疼到不行,忙是将平儿拉起来说道:“平儿,不是二爷心狠,实在是局势所迫,事非得已。你只放心地留在贾府,等过二年,我会再将她接回来的。”
这话不但王熙凤不信,就连平儿都不相信。
贾琏想让平儿留下来这点她们都是相信的。
然则他也就是馋平儿身子罢了,只要上了身,用不几日功夫,也就丢开手来了。
而只要王熙凤出了贾府,贾琏怎么可能再将她接回来?
想到此处,平儿不由说道:“二爷,奴婢是二奶奶的丫鬟,自然是跟着二奶奶走的。二奶奶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贾琏急忙劝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留下来,自有你的前程,以后一样也有丫鬟服侍着,岂不是好?”
平儿摇头说道:“若没有二奶奶,我怕早已经化成了土,我又岂是那等攀附富贵,忘恩负义之人?二爷不用多说了。”
正所谓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