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你来迟了!”
魏勋缓缓睁开眼睛,笑容云淡风轻。
杜文渊落座,嘴角微微抽搐,冷哼道:“若非老夫装昏,现在还跟其他大臣一样,还在跪在养心殿前受苦呢!”
魏勋恍然。
这老狐狸是金蝉脱壳,前来赴约。
不过,看他走路一瘸一拐,定是昨晚跪了一夜,膝盖磨破了。
魏勋叹息一声:“皇上这一次,是铁了心对付你们清流啊!”
杜文渊闻言,眉头紧皱:“魏公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对付清流,不正是借你这九千岁之手吗?”
魏勋轻轻摇头:“此言差矣!帝皇心术,无非平衡之道!这些年来,阉党、清流、勋贵,三股势力在朝堂上明争暗斗,摩擦不断!”
“外人看来,咱们互相攻讦,你死我活!”
“实则咱们是半真半假,演给皇上看的!”
杜文渊点头赞同。
朝堂争锋,讲究的是斗而不破!
一旦三足鼎立的大局破了,就会天秤失衡,一家独大!
而皇上到时候,绝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用雷霆手段进行打压!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杜文渊也好,魏勋也罢,真正目的是维持局面,大把捞银子,未必为了一时意气,拼个你死我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魏勋继续道:“杜大人是聪明人,咱家就长话短说!万岁爷打压清流,我们阉党也是唇亡齿寒!不如,咱们讲和,暗中联手。。。”
杜文渊一怔,愕然望着魏勋:“魏公要与清流联手?这怎么可能!”
也难怪杜文渊惊讶。
清流们讲究名节,对阉党最为不齿!
甚至可以说,清流们的名声,都是靠骂阉党骂出来的。
要自己跟阉党合作,这不是自甘堕落,同流合污吗?
就算杜文渊答应。
那些自诩清贵,眼高于低的文臣,又怎么可能答应?
到时候,恐怕他们会指着杜文渊的鼻子破口大骂,说他是跟阉党穿一条裤子的奸臣!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魏勋笑道:“杜大人,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们表面上,还是唱对台戏,甚至更为激烈,但是私底下下心照不宣!”
“如此一来,不光是皇上,还有清流文臣,皆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