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踏入落霞苑,苏柳溪迫不及待地询问虞悦希。虞悦希惊恐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下人。苏柳溪会意,朝下人挥手,“你们先退下。”很快,屋里只剩下虞悦希跟苏柳溪二人。虞悦希这时才放声大哭道,“娘亲,那个小贱人,是回来报仇的。”苏柳溪立刻伸手捂住了虞悦希的嘴。“到底是怎么了?”虞悦希此时眼底再次覆上惊恐。“我我好像看到那个老贱人了。”因为害怕,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许多。苏柳溪心头一紧,再次捂住了她的嘴,“要是再话多,你的舌头别要了。”虞悦希这才收住了声音,颤抖的身子出卖了她此时的害怕。苏柳溪的神色也好不了多少,她松开了捂住虞悦希的手时,前额已经开始沁出汗珠。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沈慕兮的死状,连那张剥下来的脸皮都被一把火烧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对。已经死透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呢?“一定是你看错了。”她喃喃自语,似是在安抚虞悦希,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没有看错,娘,那个老贱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虞悦希一把将头上的珠花薅了下来,“这朵珠花,也是她亲自戴在我头上的。”虞悦希的话像是一道惊雷落下,吓得苏柳溪差点站立不稳。“什么?!”书房。一串打磨粗糙的楠木手串正安静地躺在顾时的书案上。这是他刚才离开碧水苑的时候踩到的。听碧水苑的下人说,这是顾筱筱今日外出给他买的珠子,一颗一颗串起来让她身边的小丫鬟帮忙打结的想起自己刚才在碧水苑似乎是真的冲动了顾时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这串粗糙的楠木手串戴在手上。“笃笃——”门外传来轻敲声。陈十六拿着一封密信进来了。“爷,有消息了。”顾时眼眸微亮,结果了陈十六递过来的密信。展信看完信上内容后,他脸上的神色一下子从最开始的漫不经心,逐渐变得紧张,最后连拿信的手都在颤抖了。他的神色复杂且纠结,最后竟还带着一丝窃喜。“果然,女儿在,你就会出现”陈十六不明所以地开口问道,“爷,可是有那位的消息?”顾时这时才发现身边还有人。他立刻板起脸,“若是这两天,有人前来寻小小姐,让那个人先来见本文。”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现在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只知自己无比想要见到沈慕兮。亲口质问她:为何要将事情闹到如此地步?心中质问欲望太强烈,他竟直接带着怒气将话问了出来。陈十六连忙跪地,“王爷属属下不知做错了什么?闹出了什么大事?还望王爷恕罪?”顾时尚未来得及敛去的怒意僵在脸上,一时之间,书房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他连忙清了清嗓子,“起来吧。”陈十六起来的时候无意间瞄到了顾时放在书案上的信笺的消息,忍不住问道,“王爷,你这是在担心她?”陈十六想提沈慕兮,可一时之间,却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早在三个月前,王爷已经对外宣称,没有丹阳那个人在大婚之前,他还进宫跟圣上请罪,圣上仁慈,仅仅只是罚俸半年便没有再提及此事如今他对沈慕兮的过分关心,让他瞬间有了危机感,恨不得立刻长翅膀飞去苏柳溪身边跟苏柳溪报信奈何前些天开始,他已经感觉到王爷似乎没那么信任他思前想后,他试探性地朝顾时开口,“王爷,其实属下老家一直有一种说法。”顾时的注意力还在刚才的那封密信上,尤其是信中“京都”二字格外明显。“什么说法?”“若是家中妻儿太让自己操心,那多半是你上辈子欠了她们,这辈子,她们寻你讨债的。”“放肆。”顾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立刻原地站起来。“谁允许你这般胡言乱语?”陈十六慌忙跪地,“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胡言乱语。”看着陈十六低眉顺目的样子,顾时再一次想到追风。一股憋闷气从胸腔涌到喉间,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好一会,他才用稍微缓和一点的语气开口,“罢了,退下吧。”在这里只会碍他的眼。也不知道追风当初为什么会这么看重他?陈十六退得悄无声息,连关门都不敢发出声响。书房一片宁静。顾时随手将密信揉成一团。自从顾筱筱回来以后,顾时本来已经刻意淡忘了的记忆总是不经意跑出来。以往他从不觉得自己对沈慕兮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又或者说,他一直觉得,既然沈慕兮接受了他给她的名字,就是他的人,她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要一想到沈慕兮,一看到顾筱筱受委屈的模样,他的心里就一直发堵。有时候堵得他连呼吸都费劲“真的是来讨债的。”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跌坐回原位。时间一晃过去了好几天。自从那天从外头回来以后,虞悦希再也没有去找顾筱筱。一切似乎风平浪静。唯有顾时知道,一切都好像变得不一样了。知道自己冤枉了顾筱筱。顾时在头两天都有意放下身段想要去陪顾筱筱一起用早膳。可当顾筱筱真的跟他用膳的时候,他又开始了莫名的烦躁。无他,只因为她总是用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眸看向他。那委屈的模样,他仿佛看到了七个月前最后看到沈慕兮与她争吵的那一天那时候,他分明还说过,若是他与溪溪真的有什么,就不会有她什么事可如今不过只是七个月,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心中愧疚,他难得耐着性子放下身段轻哄女儿,“好了,不过只是冤枉你这么一次,下次爹爹遇到事情之前,先听你的话,不再冤枉你,好不好?”顾筱筱充耳不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顾时。:()妻女惨死后,渣王爷一夜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