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拎不清的主,不知谁亲谁远,放着亲妹妹不疼,专疼那帮极品亲戚,捞到点好东西,就往外头送。
他起早贪黑,在公社干了几年,兜里愣是没落下一个籽。
若不是恰逢‘分田到户’的档口,沈家想多捞点田,将一个户口拆成四个户口,沈青和沈小花,也不会由村头搬到村尾。
沈青,身在土房子,心却在爷爷奶奶那。
三天前,他上山给爷爷奶奶家新得的猪崽割猪草,下山途中突遭大雨,当夜就起了高烧。
沈青是发烧烧死的。
临死前,他念叨的不是给他端饭、擦汗、找赤脚医生的沈小花,而是住在村头的爷爷奶奶一家,忧思是不是猪草淋了雨,爷爷奶奶怪他没把事办好,才不来看他。
对此,灵魂来自末世的沈青,特想给其一榔头。
借着分家由头,和极品亲戚斩断关系,待田地分到手,农忙时耕种,农闲时上山寻机遇,辛苦个几年,土房子一推,盖几间青砖房,再娶一房漂亮媳妇,不香吗?
末世里,多少人想过这种日子,还过不上呢。
午夜梦回,沈青不止一次忆起儿时的情景。
拔茅草、拾麦穗、掐野薄荷、挖黄鳝、钓龙虾、照知了猴、够枣子……
他靠着这些回忆,捱过了一个又一个午夜。
哗哗---
沈青捧水洗脸、脖子和胳膊,黏糊糊感渐渐消退了些。
既来之则安之,他已决定用‘安宁村村民’身份,好好活下去。
不过,得先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异能有没有跟着他一块穿过来。
沈青正欲探查一下,外头忽然传来吵闹声。
他掀帘走进堂屋,又跨过门槛来到院子。
院里围了一堆人,瘦成‘豆芽菜’的沈小花,死死抱住一条大黄狗的脖子,大黄狗则冲着那堆人汪汪狂吠。
那堆人前头站一脸长雀斑的胖妇人,妇人手里牵一约摸十岁的小胖墩,正是沈青的三婶扬红和堂弟沈小海。
扬红看见沈青出来了,心中一喜。
沈小花脾气像极了她那短命的娘,油盐不进,不亲亲戚,活生生一大犟种。
沈青就不一样了,好面子,耳根子软,有孝心,十分好拿捏。
“沈青,不是当婶婶的说你,你养狗也得把狗看紧点呐,瞧把小海腿咬得。”
扬红挽起沈小海的右裤腿,血淋淋的伤口,引得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沈青,若是没分家,你养的狗咬了小海,也就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事。
可沈家分家了,你和小花单拎出去了,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你家的狗咬伤了人,你就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