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这眼睛什么时候能好?”花衬衫:“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加菲猫惊呼:“那不是等到天亮嘛!”花衬衫看了眼手表:“是呀,现在天亮的早,还有一个小时太阳就出来了,你再坚持坚持。”加菲猫低着头,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嗯。”花衬衫见他这畏畏缩缩的样子,也懒得再多说,重新点上一根烟点上,抽上一口给自己壮胆。而加菲猫虽低着头,眼睛却是一转不转地目送那老太晃晃悠悠地飘过去,暗戳戳地松口气。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大众汽车停在路边,驾驶位上下来一个青年男人,他扶着车门,高声询问站在路边的两人:“车怎么突然坏半路了?”花衬衫一言难尽地摆摆手道:“别提了,跟你说的东西带了吗?”“在后备箱。”青年男人用大拇指朝车尾指了指,同时问加菲猫:“老高,你站那儿垂个脑袋干什么呢?”“没什么。”加菲猫确定鬼老太走远了,才重新抬起头,苦笑道:“一不小心得罪了个有本事的年轻人。”弄得他这一路上不停地碰见脏东西,就连车子也莫名其妙地坏在了半路。-翌日,禾晔一觉醒来,依旧是两点左右,洗漱一番后,去打开店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站在对面阴凉处的牧夕璟。“早上好。”男人满脸笑意,眉眼弯弯,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好感。禾晔移开视线,把他散发的魅力隔绝在外,语气淡淡地回了声:“早上好。”牧夕璟提着保温桶走进来:“今天阿姨做了包子,你喜欢吃肉馅还是素馅的?”禾晔不挑食:“都行。”他端着自己的杯子走到饮水机旁接水,想了想问牧夕璟:“你几点出的门?”禾晔记得他之前说住在西山枫林别墅区,那里距离商玺巷可有一段距离,就算有专车司机,也要四五十分钟,要是半路堵车,时间更长。“一点半。”禾晔轻佻眉头:“十几分钟能到这里?”牧夕璟解释:“我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哦。”禾晔没了再问下去的兴致,他喝了几口水润喉,走到柜台边,拉开最上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柜台边:“以后自己开门进来。”夏天大中午在外面等他开门,万一他睡到三四点,牧夕璟岂不是要站到三四点去,他还没有虐待员工的癖好。牧夕璟闻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好。”禾晔随后又补上一句:“不要闹出动静。”牧夕璟眉眼染笑,温和应道:“嗯。”吃过午饭,禾晔没再像之前那样清闲地窝在躺椅里打游戏,而是从仓库里搬出宣纸,开始给游乐园糊外层。牧夕璟则做到长木桌边,用平板修剪视频,两人各自忙碌,互不影响。不对,也有些影响,比如牧夕璟时不时投过来的视线,只不过全被禾晔忽视掉了。因为要赶工期,整个下午,禾晔都没挪过地方,直到傍晚六点,司机送来晚饭。吃过晚饭,禾晔继续忙碌,把游乐园最后一点完善,放到旁边晾晒。随后拿起手机,给客户发消息,让她明天下午过来取纸扎。发完消息,禾晔长松口气,刚要站起身,一杯水递到他跟前,耳边传来牧夕璟清朗的询问声:“这次怎么这么着急?”之前,禾晔吃完饭都会躺着玩会儿斗地主,等欢乐豆输完了,才不急不缓地爬起来做纸扎,可这几天,禾晔的状态明显不同。禾晔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水,解释:“后面还有单子。”
之前清闲,是因为没生意。现在是生意太多,以至于他不得不加赶一下时间。牧夕璟问:“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禾晔:“不用。”牧夕璟只需要负责直播的事情,纸扎的事情没必要让他插手,自己也没有教徒弟的兴趣。他抬眼看了看时间,八点十七分。禾晔站起身,准备出门巡街,牧夕璟攥住他的胳膊,劝道:“我去吧,你稍微休息一会儿。”禾晔有些惊讶:“你去?”牧夕璟:“嗯。”“……不用。”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禾晔已经察觉到牧夕璟是真的不怕鬼,但一两只鬼和千百只鬼还是有区别的。牧夕璟说道:“你可以帮我打开阴阳眼,如果觉得麻烦,有空可以教教我,以后我自己开。”禾晔:“你认真的?”牧夕璟:“嗯。”禾晔倒也不坚持,走到柜台前,拿出一张画好的符纸,对牧夕璟招了下手:“过来。”牧夕璟听话的走到禾晔面前,任由对方在他眼睛周围点了几个穴位,拿着符纸随手一甩,点燃后在他眼前快速划过。一股灼烧的痛意让牧夕璟微蹙眉头,但很快被他强忍下去。“可以了。”禾晔将燃尽的符纸随手丢在地上,跟他说了几处需要注意的地方,冲门口抬了抬下巴:“有事喊我。”禾晔想让他知难而退,但比起劝说,实际体验更能印象深刻。他看着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黑幕中,眉眼间染上几分诧异,嘴角微微上翘。看来是自己小瞧他了。十几分钟后,牧夕璟姿态从容地走回来汇报:“没什么闹事的小鬼。”禾晔窝在躺椅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屏幕上点着,一副悠闲斗地主的模样,听牧夕璟这么说,只是浅浅应了声:“嗯。”但其实他心里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平静,着实想不到,这人竟真的不怕鬼。牧夕璟见他没说什么,转身关上店门,走到长木桌边,开始为直播做准备。“王炸!”随着地主一个炸弹丢出,失败的音效在店内响起。禾晔的心思根本不在打牌上,干脆退出游戏,关了手机屏幕。牧夕璟见他起身朝长木桌走过来,主动挑起话题,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我第一次巡视鬼街,有什么感想?”禾晔没搭理他。牧夕璟倒不在意,主动说道:“我感觉鬼没那么吓人,大部分小鬼与生前的模样差不多。”“说起来,你第一次见鬼的时候,怕吗?”禾晔依旧不理他。牧夕璟却不依不饶地追问:“禾老板?”禾晔随口回了句:“……不怕。”不知道是不是他自身感情缺陷的问题,对鬼并没有什么惧怕的感觉,从他记事开始,就一直跟小鬼打交道。五六岁就开始跟着爷爷学纸扎,画符箓,这些东西在他看来都很简单,几乎是一学就会,因此爷爷总是夸赞他是玄学天才。牧夕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