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有什麽用意?”
许言清语气很重地打断瞭她。
明明在劝说自己咬住顾朝朝的鈎子之前,许言清已经明确知道她会提及什麽瞭,也决定装出个淡定不在乎的样子来,可是他还是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那个女人不过是禁不起诱惑——她是个病毒学傢,想研究高层次的病原体。按照她对科研的痴迷程度,一旦制作出来大概就会失去兴趣,想要把它销毁。”
活瞭二十几年,他自诩毫无人类感情,自私且凉薄。
偏偏对这个丢弃过自己的生母,永远无法释怀。
“这种行为,迟早要遭到反噬,无论是她的实验品还是助手,都会忍受不瞭吧。”
顾朝朝很难反驳许言清的结论,因为他确实说破瞭赵霁的死因和高彦的动机。
而许言清得到这个结论,完全来自亲身经历。他和高彦共情,并对杀死赵霁的行为带著可怕的包容和难以言喻的舒畅。
察觉到瞭自己即将崩塌的阴暗情绪,许言清单手捂住瞭眼睛,他不太想让顾朝朝看到这样真实丑陋的自己。
却意外的被人攥住瞭手腕。
于是,他眼底的阴暗暴露无馀。
——来自反社会人格,人性中最本质的恶意,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心爱的女孩面前。
许言清的瞳孔微缩,忽然觉得恐惧。
可是,面前的女孩并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反而越过桌子倾身过来。
温热柔软的唇瓣,就这样轻轻地落在瞭他泛红的眼尾,带著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没事啦,我们言清有那麽多的爱,才不稀罕那个女人的……”
这一刻,许言清的大脑一片空白。
思考,突然变成瞭一件格外艰难的事情,他放纵自己沉溺在朝朝的温柔裡。
前奏
厨房内,洗手池的水哗啦啦响著。
顾朝朝的口袋裡的手机适时震动瞭几下,她冲洗瞭下手,把水龙头关上,在围裙上把多馀的水擦干,接通瞭电话。
是李泽打来瞭。
之前开大会的时候,要求全市地毯式搜索,全市的监控视频一齐调查,势必要找出高彦。这个时间点,李泽估计还在警局加班加点查监控。
那头还没说话,顾朝朝开口就是三连拒绝。
“别想瞭,没机会,不可能。”
李泽汗颜,说:“真的一点出山的希望都没有?老许这次连你都说不动,不会吧,上次一个小毛贼他都能抓,这次这麽严重的案子,没道理不肯来啊……”
他嘀嘀咕咕的,大有刨根问底,问出原因的架势。
顾朝朝皱瞭皱眉,不打算深入,隻说:“不来就是不来,没有什麽道理不道理的,隻是不感兴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