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遥被问得一怔,很快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没有最开始拘谨了。
可能是慢慢相处后发现,年轻的奚淮并没有想象中可怕。
只是有点流氓罢了。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独自用手指掐诀,使用了小洗涤术给两个人洗干净,一边靠近奚淮一边叮嘱:这次你莫要再捣乱了,不然还需要吸收很久。
奚淮没回答,依旧是躺在石床上挺尸的样子。
待池牧遥就位,奚淮还是捣乱了,且比第一次还过分。
池牧遥哭得瘫在奚淮怀里半天不能动,哽咽着质问他:你怎么这么过分,不是说吸收会变久吗?
变久就变久,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我等你就是了。
我不用你帮忙!我不用!
我想。奚淮笑得狡黠,我突然发现,我还挺喜欢你的声音的。
池牧遥气鼓鼓地爬起身来挪到了一边,发现自己有点坐不住,迟疑了一会儿干脆躺下,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我不练了。
奚淮也没让步,保持沉默。
他则是躺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睡梦中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翻了一个身,他从背对着奚淮改为面对着奚淮,接着伸手扯着奚淮的衣襟。
奚淮听着他的呼吸声,没有打扰,扬起嘴角,格外愉悦。
在黑暗中不知白昼黑夜,不知春夏秋冬,仅凭着修者对时间的感知来估算时间。
修炼变成日常,等待也显得不再漫长。
距离二人一起被关在洞穴里也有三年之久了。
池牧遥独自一个人坐在石床边沿,一条腿搭在外沿,一条腿踩着石床边沿蜷缩着,正在揉自己的膝盖。
修炼久了总有些后遗症,他揉着自己的膝盖,那里虽然不至于磨出茧子来,却也变了样子,有几处被磨得格外光滑,不似一般的皮肤质感。
总是脐橙的姿势,下面又是石床,着实有些费膝盖。
很疼吗?奚淮注意到了他的举动,问他。
已经不会再疼了,不过总觉得膝盖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在卿泽宗的洞府里没有床,你若是喜欢软的,我可以差人做软一些的床垫。
你给我做床垫做什么?
那你合欢宗的洞府里有床吗?
有啊。
软吗?
嗯。
那我去合欢宗找你。
他回身看向奚淮,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他继续揉自己的膝盖,小声嘟囔,说好出去后桥归桥路归路的,你我二人就当没认识过。
奚淮听到这些后不由得憋闷。
别的话不听,这些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