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容清却始终不愿放弃,四处求医,一碗汤药一碗汤药的往嘴里灌。慕容清的夫君秦啸天心疼她,有时实在看不下去,就劝慰她,没有孩子也无妨,真不行就去抱养一个孩子。镇北侯府内所有人也不想给慕容清压力,平日里都不在她面前提关于孩子的事情。但是,慕容清一直走不出没有子嗣的阴影,镇北侯府对她越好,她心里就越是愧疚。做为高门大户的嫡长媳,不能为夫家生育子嗣,若放在别家,早就被休赶下堂了。寻常无事,慕容清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除了去老夫人和镇北侯夫人请安,甚少在外走动。有时,秦笑嫣看不下去,要么过来陪她说话,要么就硬拉着慕容清出去散心。慕容清知道大家的好意,为了不让大家过于担心,她在人前也是强颜欢笑。久而久之,镇北侯府的人除了心疼慕容清之外,也不知还能有什么办法能让慕容清真正开心起来。“嗯……”慕容清轻嗯一声,不再说话。“大嫂,之前服用的药全都停了,就用我给你开的药,不出月余,你定能得偿所愿。”看着慕容清那落寞的模样,苏凤媛没来由的感同身受。前世,她婚后七年没有孩子,受尽世人的白眼和羞辱,就连默王府的下人都在私下里嗤笑她。这个世代对女子本就不公,再没有子嗣傍身,可谓是度日如年。“凤儿,谢谢你,又让我燃起了希望。”慕容清虽嘴上道着谢,可眸中却闪过一丝苦涩。“大嫂,你每日按时服药,保持心情舒畅,心思过重也不利于孕育子嗣。”苏凤媛知道不可能让慕容清一下子相信她,但她还是想让眼前的女子活的轻快些。“凤儿,我听你的,这也是给我自己一次机会。”慕容清说着话,已经拉着苏凤媛进了房内。进入房内,苏凤媛将屋内的摆件一一过目,将不合时宜的东西都让人清了出去。“大嫂,你让人都先退出去。”苏凤媛见东西都清完了,这才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慕容清道。慕容清听完,没有犹豫,就将人都遣了出去。苏凤媛在房间的四周设了屏障,以防屋内的说话声被外面听到。“表姐……”君若兰上前一步,眸中含泪,激动的望着慕容清。“你……为何这样唤我?”慕容清被君若兰唤的一怔,不明所以的抬头去看君若兰。当看到那双泪目时,慕容清的心觉得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没来由的疼了起来。可,眼前这位姑娘,她确实不认识呀,为何她唤她表姐。“表姐,我是兰儿,君若兰。”君若兰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么多年了,她虽然跟着母亲在百花宫,但她知道母亲对外祖家的思念。“兰儿?休要胡说,你到底是谁?”慕容清听到君若兰的名字时,身子一晃,她强自镇定,声音颤抖着问道。君若兰走到净手处,洗去了脸上的易容,露出了她本来的相貌。慢慢的转过身,君若兰再次看向慕容清。“你……你真的是兰儿?兰儿……”慕容清冲到君若兰跟前,小心的捧着她的脸,已经是满脸泪痕。“表姐,是我,我是兰儿。”君若兰说着伸出手臂,将衣袖拉开,露出一小块淡淡的如荷花般的疤痕。慕容清看着君若兰胳膊上的疤痕,再也控制不住,她一把将君若兰紧紧抱进了怀里。“兰儿,真的是兰儿,兰儿……”慕容清抱着君若兰,两人哭做一团。那个疤痕是当年在安国公府玩耍时,从树上跌下来摔伤留下的。那一年,君若兰六岁,慕容清八岁。当时,君若兰还是一个娇蛮任性的小公主,她不愿待在无趣的皇宫,经常以各种理由跑去安国公府。到了安国公府,她就缠着慕容清玩,她很喜欢这位自小就温婉大方的表姐。慕容清也很喜欢她,虽然慕容清只大她两岁,却像个大姐姐一样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君若兰性格跳脱,经常闯祸,慕容清就成了那个背锅之人。那一日,适逢桃子成熟,君若兰执意要爬到树上自己摘桃子。慕容清拗不过她,常日里君若兰也没少做爬树摘果子、掏鸟的事情,也就随了她去。君若兰为了摘那个又大又红的桃子,越爬越高。慕容清在下面看的心惊胆战,提醒君若兰不能再往上爬了,劝她快些下来。君若兰没有摘到桃子,岂会轻易放弃。她身子向前倾,伸直手臂,向着那个桃子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