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炎看着她的笑容,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他哽咽道:“你到底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纳兰冰心中一惊,脸上表情却未变,笑道:“好好的你怎么了?什么瞒你到什么时候?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丫头,我问你,我给你开的安胎药,你为什么都没有喝?不要否认,我已经在你房间内的花瓶中发现了药汁。
还有,慕白的脸色已开始发生了变化,毒已由心入他血脉之中,你那么在乎慕白,为什么可以若无其事的为竹桃与清莫准备婚事?
不要说什么病急乱投医,所以才听巫医的话要为慕白冲喜,你根本不是这样性格的人。
丫头,我要听你句实话,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张炎第一次这么强势的对纳兰冰讲话,他的眼中是满满的心疼。
纳兰冰避过张炎的眼神,强忍着心中的剧痛,淡淡一笑,道:“我也是大夫,自然知道我的身体根本不需要喝什么安胎药,那么药又那么苦,所以就没有喝。
至于慕白的毒,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是你,还是我,想了各种办法,用了无数种药,却都不见起色,我,我想,是我们该放弃的时候了。
看来这种毒,当真是无解的。
所以,才想在他还在的时候,将竹桃与清莫的婚事办了,也好了却他的一番心事。
我心里也万分的难过,但是为了孩子,我会撑下去的。”
“纳兰冰!”
张炎忍不住吼道,他的泪再也忍不住,如泉涌。
他紧扶着纳兰冰的双肩,痛彻心扉的说道:“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实话?
我查过医典,也找到了沐布,一切我都知道了。
这蛊叫两个只能活一个,当今世上,能救慕白的只有你一个人,当是救他的方式,却是要以换血的方式,一命救一命。
对不对?
你不喝安胎药,是因为你已经决定要为慕白换血,怕药中的成份会影响你对他的救治。
你急着为竹桃他们办婚事,不是为了了却慕白的心事,是你的。
除了慕白,你最在乎的就是竹桃,你要看着她风光大嫁,所以动用一切力量,以一天的时间为他们安排婚事。
你将他们的婚事,以及耶律莱处斩的日子全都定在了明日,因为明日是月圆之夜,是你为慕白换血的最好时机。
白日你解决了一切事情之后,便要在晚上为他换血,我说的对不对?对不对?”
纳兰冰闻言,无奈的闭上眼睛,努力将眼泪忍回,倔强的不肯在他面前落泪。
却知道已经瞒不住他,不得已的点了点头。
张炎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痛苦的放声大哭。
那是纳兰冰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