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冰又为张炎将酒满上,“我娘的脉相,是不是从她那日突然发狂后,便一直如此急进?”
张炎点了点头,“那日伯父急急派人将我请来,说是伯母突然犯了失心疯。我匆忙赶来时,伯母仍未清醒,我为她诊了脉,是被人下了迷幻之药所致,后来我开了药,伯母吃过后第二日便已清醒,只是自那日后,伯母的脉相便不若之前那样平稳,反而时有涌动而急促。
我也开了些调理的方子,但并不见效,只是伯母除了脉相激进了些,倒无其他症状,令人十分费解。”
纳兰冰自啄了一口酒,“原来如此!
单从脉相上讲,若只是有些急促,那并无大碍,而且我刚刚也没有诊出我娘的脉相中有其他异样,但愿是我杞人忧天了。
阿炎,我再敬你一杯,这几日我可能要留在府中照看我娘,解决我弟弟的事情,慕白那里便拜托你了。他的寒毒刚去,这一个月的调养极为重要。”
“你放心便是!”张炎又一饮而尽,“你安心在府中处理事务,慕白那里一切有我。”
纳兰冰欣慰一笑,“阿炎,认识你真好!”
张炎听了纳兰冰之言,心中顿时涌出无限满足感,他俊秀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帅气,心里暗道,丫头,有你这句话,便是要我立刻为你而死去,也值得了。
纳兰冰就这样,与张炎一夜欢谈,这是自竹文离去后,她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翌日,纳兰冰睡到午时过后才迷迷朦朦地醒来。
她伸了一个懒腰,“小桃儿,你怎么不早些唤醒我,午时都已过了。”
“奴婢见小姐今晨才睡,便想让小姐多睡一会儿。”竹静在一旁备好了洗脸水,轻柔地说道。
纳兰冰转头见是竹静,才有些落寂的想起,那个每日只要她起得晚些,就会在她耳畔唧唧喳喳如小家雀般的竹桃被她送到了苍北了。
以前,文竹阁是她的避风港,是她的家。那时方嬷嬷每日总会在她练字或看书时,坐在一旁一边为她制衣,一边笑看着她;竹文总会贴心的备好她所需要的文房四室,或是各类书籍,甚至细心到连她前一日看到哪页,都事先翻到;竹桃便会一边吃着方嬷嬷准备的水果、点心,一边在一旁问东问西,片刻不停闲,那时,多温馨。
可是现在,她悲凉的感觉到,这里只是一座寝阁,再也不能称之为家,因为她的家人都已不在这了。
竹静很少见到纳兰冰会有这种失落的表情,于是道:“小姐是不是想竹桃了?您今晨才回来,奴婢见你疲惫得很,急需休息便没拿出来,这是竹桃给小姐您的信。”
竹静说完,便见信送到纳兰冰的面前,纳兰冰急忙打开竹桃的信,信中说道她与清扬等人已安全的到达了苍北,他们租到了适合的店铺与药圃,眼下正在准备收购药种。
信中还说苍北的烤羊腿非常好吃,害得她刚来不久就吃胖了,最后又说道,非常非常想念她,让她有时间一定要去苍北看她。
纳兰冰紧握着信纸,摇头笑了笑,这个小桃儿。
纳兰冰细心的将信收藏后,便对竹静道:“竹静,准备笔、墨、纸、砚,我要给小桃儿回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