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抱着你睡。”蒋寒衣说。
这倒让弋戈意外,还以为他要“正人君子”到什么时候呢。她笑了笑,一边揶揄着“这算乱动吗”,一边顺着蒋寒衣伸来的手臂贴近他怀里。
年轻的身体好像就这么不经挑逗,只是这么轻轻地贴在一起,弋戈就明显地感觉到,不论是她自己还是蒋寒衣的体温都在迅速升高。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蒋寒衣原本自然搭在她腰上的手换到肩上,又从肩上搁到枕头上,哪儿也不敢碰了。
可那股热气还是在身体里流窜。
“…你是不是热?”蒋寒衣此地无银地问,艰难地把自己的手又放到离她身体更远的地方。
“蒋寒衣。”弋戈叫他。
“…嗯?”
“你有没有看过片?”
屋子里静悄悄的,弋戈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仿佛她问的是明天早餐吃什么。可事实上她心里也打鼓,问完就觉得错了——这不是废话么?
蒋寒衣要是敢答没看过,她就一脚把他踹下去。
蒋寒衣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一震,咳了声才答:“…看过。”
“看过哪种的?”
“就……普通的那种吧,都是外国人,跟室友一起看的。”其实蒋寒衣觉得这场景十分诡异,弋戈问他这种问题的语气实在是太自然又正经的,仿佛在讨论什么社会问题似的。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回想了一下,以“普通”二字概括了自己的看片类型。
其实他看片不算多,第一次看是在高一那年暑假,范阳不知从哪弄了盘光碟,两人兴致勃勃地想涨见识,结果看到一半被突然进房间的夏梨撞个正着,范阳一慌就把耳机给拔出来了,销魂的叫声立时回荡在房间里。夏梨尴尬得整个暑假没跟他俩说话,他俩也被吓出了阴影。
再后来就是大学,寝室里有个“博览群片”的室友,他们另外三个兄弟看什么,完全取决于该室友的喜好和推荐。室友爱看的都是欧美那边的,蒋寒衣也就只记得那些片子里大片大片的麦色皮肤和过分响亮的亲吻声。
后来他成了飞行员,每天要做的各种体能训练基本可以消耗他过剩的体力和热情,加上他自我判断和那位室友的品味不太相似,于是看得就越来越少了。
弋戈听见他说“普通”,叹了口气,说:“那还是我来吧。”
“男性向的porn镜头大多很猥琐,而且缺乏正确两性意识的样子,我看的比较有科学和美感一点。”
“什么……”
蒋寒衣还没反应过来,原本窝在他怀里的弋戈忽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重重地吻住了他。
。啧啧,原来我好色至此
火被彻底点燃,似乎只是那一瞬间的事情。
弋戈的嘴唇找到他的,那一瞬间。
其实满打满算这才是他们第三次接吻。第一次两人都是新手,再怎么野火燎原,也只是把对方都憋得喘不过气来。第二次在昨天,蒋寒衣捏着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唇,弋戈尝到他的舌头上有薄荷的味道。
这一次,她给他分享玫瑰的香气。
绵长的、缱绻的玫瑰香,从牙关到口腔一路长驱直下,是她渡给他温柔的氧。
弋戈的吻落到他下巴上的时候被扎了一下,微微有点恼火,虽然知道原因其实是自己家没剃须刀,但还是报复地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带了力度的,不算轻,一圈小小的牙印很快出现在他下巴上。
蒋寒衣“嘶”了一声,竟不需她提点,就知道她是被扎疼了,在泄愤。床头的灯没关,但被调到最柔和的一档,蒋寒衣眯着眼看她,哑声说:“喂,讲讲道理。”
“你这么费心机留在我家,都不知道带把剃须刀?”弋戈反唇相讥。
“…我倒也没有那么未卜先知。”蒋寒衣失笑。
弋戈不满他的辩驳,故意盯着他,趁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眼睛里,忽的又往前一凑,在他凸起的喉结上也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