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由你师父去打前锋,不断的挑衅慈阴,此举既能隐藏谢逆真正的身份,又能窥探到慈阴的修为进展,但私下里一定要稳住心,得耐得住性子。”
我听得点头,慈阴之所以能当上大魔,凭借的就是稳。
师父要想跟她打心战,磋磨她,甭管面上怎么颠,背地里都得比她还要稳。
“第二,谢逆说他要收个百里挑一的高徒,这里还有两个前提,首先是他时常要跟慈阴斗法,即使他有血丹护体,慈阴不敢轻易要他的命,也难保慈阴被惹急了会不管不顾,若是谢逆在斗法中丢了命,他最起码还有个徒弟能延续香火。”
“其次就是谢逆的身体,在跟慈阴斗法阶段,谢逆便查出了实病重症,所以收徒的事情刻不容缓。”
苏清歌平着音腔,“而我在此期间,也没有袖手旁观,当我和谢逆达成合作的共识后,我便暗中帮他介绍起人脉,辅佐他开办公司,因为不管是他的病,还是他收养孩子做善事,都需要钱来做后盾,他只有经济上不受困,才能心无旁骛的去对付慈阴,换句话说,我也算是他的幕后老板。”
这么说来……
“我师父的殡葬公司是您帮着做起来的?”
“当然。”
苏清歌颔首,“殡葬公司的那块地都是我给他的,建筑施工人员亦是我安排的。”
我脊背簌簌的划过电流。
记得师父说过,那块地是他从事主手里买下来的。
因为早先是坟场,又处于巷子最里端,所以是块死地,绝地,但做殡葬公司正适合。
对了!
师父也说过那块地最早的主人就是个开发商老总。
并且工程建筑也是在那老总的帮助下完成,他几乎没操过心。
合着那位老总就是苏清歌!
当真是一张纵横交错的大网,真相的背后还有真相!
苏清歌神情复杂道,“这就是我和你师父合作的前因,以及,我憎恨慈阴的起源。”
我怔怔的没答话,难怪无缘大人那天不搭理我,不愿让我多问。
属实是三言两语解释不清!
光这一个前因就够错综复杂了!
闹半天洪姨早跟师父断了,他们俩充其量只是前任关系!
洪姨真正的身份其实是苏清歌的大嫂,孟钦的舅妈!
她爱的也不再是段雪松,而是苏文豪……
“阿姨,那卿卿姐的死,也跟慈阴有关吗?”
“那倒没什么直接关系,卿卿一出生身体就很差,最后是死于术后并发症。”
苏清歌叹出口气,“但我总觉得,若是洪珍妮没有这么阴邪的师父,她没有长期受到要挟,孕期能保持心情舒畅,没有焦虑紧张,卿卿应该也不至于……唉,说这些也没用,那孩子虽然走得早,但她在世时得到了全部的疼爱,像个小公主一样,也算是没有留下什么遗憾。”
语落,苏清歌补充道,“最主要的是,慈阴以为洪珍妮死了,事情就翻篇了,她即使没达成目的,也没有暴露身份,从始至终,慈阴都不清楚我早就知道她了,而站在慈阴的角度,既然洪珍妮都上路了,她也没必要再盯着我们家了,基于此,我和谢逆的计划才能一步步的推进。”
“就这样过了几年,谢逆去到凤清村打邪,认识了你。”
苏清歌看向我,“当时他给我发来了一张你的照片,说他准备收你为徒。”
“照片?”
我脑子里还在消化着数据,略显茫然道,“师父还给我拍过照片吗?”
“嗯,是偷拍。”
苏清歌笑了笑,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你自己看看吧,应该会有印象。”
我看向手机屏幕,很古早的照片,像素很糊,不过倒是能看清我的长相。
照片里的我站在一处土道上,望着镜头,眼神里有迷惘,还有不甘。
嘶了口气,我想起这是我跑到师父身前要拜师的那天,师父还让我和乾安比划了一通。
明明我赢了,师父却说我气魄不足,他不敢把唯一的赌注押到身上,便带着乾安上车离开了。
谁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