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售”忽地停滞住滚动的躯体——半蜷曲的龙须正好垂在方白鹿的身边。近了看,那长须比电线杆还要粗大。
啪啦啦啦!
无鳞的龙身忽地片片翻起、倒转,像是被拨动的计分板,速率惊人。
但另一面,却是空无……
“祈售”的外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露出其下的“脊骨”——
“啊……怎么会……怎么……”
新睁大眼,捏碎了手中握住的水泥块。
“这是……飞剑!这么多的飞剑?!”
存取殿变热了。
剧痛从新的胸腹与内脏中传来——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拳头在锤动他断裂的胸骨与肋骨。
通红的丝线延上眼白,眼球几欲鼓胀、裂开:他感到头晕、想吐,这是颅压正在不断升高的表征。
嗡!
周围的尸体先是冒出耀目的点点火星,接着从衣物上冒起青烟;混凝土互相摩擦、留下白痕。
厉声的啸鸣划过存取殿,碎石随之颤抖——
一、二、三……
共有十二件器物悬于半空中:没有喷吐的烈焰与气流、没有转动不休的旋翼;像是有人在拿奇妙的画笔于空气里涂抹出静物来,它们无声飘浮。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形态变幻不定;更多时候,倒像是用橡皮泥胡乱捏出的怪异物体。
方白鹿把手摸过耳畔——指腹上是温热的血液:光是鸣叫,便震伤了他的耳膜。
他搓搓手指,随意在衣领上抹去。
欢散人的两副面具上、五官狰狞——那吃力与艰难,溢于言表:
“我只问你一次……几时投降!”
方白鹿仰起脖子,用手作帘、望向头顶:
“这才是你们护会阵法的真正样子吧……”
他重新转回视线,拿手腕抹去淌下的鼻血:
“就这?”
“……”
欢散人挑起了面具上的四根粗眉——连惨白的那张,看上去都少了些愁苦、多了些忿怒:
“你还想死得多壮观?要不是为了汇报,不会给你这么隆重的死法。”
他不再言语——令牌却发出怒吼:
“大**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