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延抿着唇,思考了一阵后弯下腰,将人直接打横抱起。
言牧虽然看着细胳膊细腿的,但终归是一个成年男人,还是有点沉的。不过即便如此傅思延把他抱起来时连眉头都不带皱的,甚至还能稳稳当当地抱着他往门口走。
所幸这家餐厅素来以环境好食物佳价格高著称,人流量不是很大,出去的时候不至于一路都被人围观。
要是这一幕又被哪个爱好记录生活的路人拍下来发到网上,被傅思贤知道后那恐怕又要来找他谈话了。
“唔。”而这时的言牧还全然不知自己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只是觉得太阳直接照脸上睡得不太舒服,便下意识地蹭了蹭脑袋,像只猫一样往傅思延怀里拱了拱。
就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抱着他的傅思延心跳都漏了半拍,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从小到大性格都很孤僻,只愿意把自我封锁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不想与他人打交道,只想埋头做好自己的事情。
别人怎么样都与他无关,他也没有兴趣去了解别人亦或是揣摩别人的心思。
在他的世界里,他没有体会过“友情”和“爱情”,这两种感情在他目前为止的人生里,一直都处于缺失的状态。
他会这样有一部分原因是天生性格使然,但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他的童年。
他年少时就与别人与众不同——他是一位自闭症患者。
即使现在这个病已经对他的正常生活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那段经历,还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不想去交朋友,也喜欢不上某个人。
只是现在,有些东西似乎已经悄然改变了。
从他那天出差回来,在机场被冒冒失失的言牧给扑在地上的那一刻起,就像是有一颗种子,猝不及防的被埋入了他的内心,并开始默默生根发芽。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与言牧朝夕相处的过程中,这颗种子就一直在默默生长,且在昨天的一顿酒开始肆意疯长。
他意识到也许此刻正在自己怀里的人,已然成了了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对他意义非凡,仿佛只要看见他,自己的心就会不可控地莫名躁动。
傅思延把人抱到车门边,本想把言牧放到后座去,但转念一想,又担心这祖宗一会儿睡相不老实滚到底下去。于是他最终决定把人放到了副驾驶,并细心地为他扣好安全带。
“傅思延,你可千万不能跟那种女的结婚啊。”言牧估计是被折腾醒了,半眯着眼,语重心长地嘟囔了一句。
“那跟你结婚?”傅思延还保持着给他西安全带时弯着腰的动作,脸跟他凑的很近,闻言极力装作淡定的语气应他说。
“嗯哼?可以啊你,跟我待久了已经深得我真传了,开起玩笑来得心应手啊……不对,你前两天跟那个买菜大妈说我们是父子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记忆没有错乱,用词也还算准确,看来醉的还不那么彻底。”傅思延一手扶着车门直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后又回到了平时那副波澜不惊的淡然状态。
“我只是头很晕也很困,意识还是清醒的好吧……”言牧人虽然是勉勉强强醒了,但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
傅思延绕到另一边开了驾驶座的门,而后俯身坐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门后启动引擎:“明知道自己酒量差为什么还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