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观察着厉渊无动于衷的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好不好嘛?”撒娇的声音细弱蚊蝇。正当她开始焦躁时,男人笑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用什么交换呢?”唐琬一怔,都是成年人,孤男寡女的。再加上之前在院子里他就对她动手动脚,这话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厉渊接着故意挑衅,“我是个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我提供庇护又能得到什么回报呢?”就是要逼她自己说出来。唐琬身体温度蓦然升高,扩散到了耳根。双目不自觉地从男人凸起的喉结下移,探进了半敞着的睡袍中。就算他规规矩矩系好的衣物遮去了大半个身子,锁骨下露出的一片肌肤,依旧能见其贲张的线条。那坚实的壁垒她感受过……但是不可以!这可是在鹤家,外面随时都会有佣人走动。唐琬把身上这件不合身的袍子拢紧了些,还想通过理智说服他,“你现在是鹤宥深的表哥,我们于情于理都不能再发生那样的事。”于情于理?厉渊敛起了眼睑,黑夜般无光的眸子中渗出锋利和冷然。嗓音不带情绪,“行呀,那你就回去吧。”走上前,抓起她胳膊就要把人推出门。门扇拉开一条缝,唐琬转身用自己的背顶住,又把它撞关上。看来厉渊是动真格的,她也必须在须臾间做出决定。“等等,等等!”厉渊刚毅的下巴尖对着她,压低眉眼,“等什么?”唐琬干咽了一下,闭上眼,忍辱负重道:“我用…用自己做交换,可以吗?”与其面对外面未知的男人和危险,倒还真不如和他那个什么。至少这男人要颜值有颜值,要技术……有技术……“我没有强迫你吧?”有区别吗?唐琬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不会自愿和我上完床后,下床又骂我是无耻混蛋,占了你便宜吧?”“不会,上次是我不懂事。”看着唐琬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厉渊眼神陡转,带着薄茧的拇指,揉过她微启的唇瓣。血色丰润,兴味大起,“那先叫一声‘厉爷’我听听。”唐琬感觉自己像只濒死的猎物,没命前还要被野兽戏弄一番。她咬着唇内的嫩肉,别过脸去,不想事事都随了他的愿。要死还不让她死快一点。尽管箭已上弦,厉渊也不介意忍一忍,陪她玩玩。他的嗓音带起蛊惑人心的诱引,“叫得好听的话,兴许我就放过你这回。”唐琬犹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毫不犹豫地唤了声:“厉爷。”暧昧氛围中,女人细软的声音,如同在旷野上点了把火,瞬间火势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下一秒她的腰肢就被人捏住,身体腾空,一个天旋地转,人就被丢到了客厅的圆木桌上。后背和桌面相撞的一瞬,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在颤动。睡袍腰带在震荡中自然滑落,衣襟散开,如剥鸡蛋一样,露出里面的一片皎白。厉渊高纯度的黑瞳承载起侵略的视线,一寸寸刮过她身体。低沉的嗓音带起浓得化不开讽意,“为了让鹤宥深抬起头,你没少做努力呀。”唐琬颤颤地解释,“是佣人准备的。”厉渊:准备得好,都便宜他了。唐琬随即想起自己上了他的当,恼怒道:“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厉渊抓起她一只脚腕。抬高。脸上勾起笑,眼神却异常凶险,“谁说我是正人君子了?”然后指指肩颈处的那个牙印,“你可得控制住别叫,我不会口下留情的。”很快,屋内就响起一阵压抑细碎的啜泣和木桌的撞击声,溢出门缝的瞬间即被玄夜吞灭。天边,第一缕晨光还在夜末的晦暗中蠢蠢欲动。黑衣人躲了半天,没见有人来抓他,又大着胆子出来,鬼鬼祟祟地前往望岳阁,继续执行他的任务。正当他想推门而入时,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男人的手跟被电了一样,立马从门扇上收回,竖起耳朵聆听。“唐小姐说,看见人是朝这个方向跑的,都给我仔细搜!”“是!”月洞门另一端隐约出现有几个乱晃的光点。是保安打着电筒,冲着他所在位置而来,而且听声音还不止一人。他有些不解,怎么保安比他预想的时间,来晚了大半个小时?脚步声愈近,黑衣人顾不得任务不任务了,当下立断,抄小道逃走。他前脚刚跑得无影踪,后脚姜管家就带着三名保安出现在鹤泊远的宅子前。进入庭院时他们都识相地放轻了声音,并不想惊动院内主人。岂料,屋内的人还是被动静影响到,从里面拉开了门。姜管家看鹤泊远脸上并无倦意,也不知是不是早就醒了?于是恭敬地朝他微微欠身,“鹤二爷,早上好。”鹤泊远的眼角耷拉着,瞪了眼手持电棒的几人。没好气问:“姜管家,天都没亮,你搞这么大阵仗是要干嘛?”姜管家连忙解释:“二爷,刚才有流氓翻进了鹤宅,想对少夫人欲行不轨未遂,据说那人是奔着您的望岳阁方向逃跑的。”“我们是来抓人的。”红日从城市另一边破出天际。鹤宥深趴在床上睡得正熟,被手机铃声吵醒。他伸手在地上摸了半天才碰到,皱眉虚眼一看,是鹤宅的管家打来的。“喂。”带着惺忪倦意的嗓音接通。“……”“什么?!”鹤宥深眼睛猛然一睁,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来。“我马上回来!”挂完电话,双脚已经落在地上,脚底感觉踩到什么东西,他底头看了眼。将手铐不耐烦地一脚踢开,打在墙上,吓得蜷缩在墙角的两个女人瑟瑟发抖。鹤宥深看她们的眼神,跟看两条野狗一样冷漠。:()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