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为你好么,让澜儿回来见一面,你如今病入膏肓,我却还肩负重担,蒲家一大家子都靠着我维系,你要体谅为夫的苦衷,若是那东西夫人能用,夫人拿去用了,益寿延年倒也罢了,可那宝物乃是阴物,女子不能服用,只能男子服用,夫人为何不给了为夫,就当是成全为夫呢!”
蒲夫人听了哈哈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拿,脑袋重重撞在床栏之上,也不觉得疼,她笑够了才道,
“蒲家,谁的蒲家,你们一大家子靠着我女儿又是荣华又是富贵,却是连我儿子的遗骨都不肯入祖坟,给你……给你……让你吃了,跟那小贱人白头到老,让那小杂种沾我女儿的光,抢我儿子的东西?”
说到这里,突然一口血痰到了丈夫的脸上,
“呸……蒲德彰,你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可告诉你,我便是死了变成鬼,也要去寻我的澜儿,让她把你那小贱人和小贱人生的杂种给弄死,让你断子绝孙!”
蒲相被妻子啐了一口,正在鼻梁之上,有些狼狈的起身擦拭,怒道,
“疯了!疯了!你这妇人疯了,你死后还想不想入我蒲家的祖坟了,我蒲家倒了对你有甚么好处?”
蒲夫人哈哈一阵狂笑,
“我儿子都没进,我进去做甚么,我就做个孤魂野鬼,带着儿子缠着你,让你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蒲相是真没想到一直卧病在床,一直不声不响任由他摆布的妻子,临死之前会这么疯狂,他也是真有些心虚,要知晓寻常人家,人死了说甚么做鬼的话,也就是听听,不用当真,可自家可是出了一个修真者的,听说修真者能通天地鬼神,要是她做了鬼,真去寻了女儿,那……这事儿可真不好办了!
蒲相退后几步离床远远地,对着妻子恨恨道,
“你这妇人当真是毒妇,你是澜儿的母亲,我也是她的生父,你当她会听你一面之辞?”
说到这个,蒲夫人突然神色古怪的咯咯一笑道,
“你是她的生父,那你自己同她说说啊,为何那小贱人掌了家,为何她亲哥的骸骨被迁出了祖坟,还有你们家那一大家子,在乡间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是仗的谁的势?蒲相国,你敢说么?你敢说那小贱人一手把执家中大小事务,连我娘家给我东西都敢强抢,你敢说么?”
这些事,要不是男人纵容,怎得容事情展成这样,蒲相自然是说不出来,恨恨道,“她是蒲家的女儿,家族之中以她为荣,沾她的光,不也是应该的么?”
“应该?”
蒲夫人死死盯着丈夫,
“应该到把本是她的东西给了那小贱人生的几个小杂种?哈哈……可惜了,那几个小杂种没一个有福气的,吃了多少东西下去,也生不出灵根,想入仙门,呸……作梦去吧!”
蒲相被妻子戳穿种种行径,却是没有一句能反驳,只能一甩袖道,
“你是将死之人,我不与你计较,总之你想女儿,就用那宝物来换,若是不愿那你就等着做鬼再去见女儿吧!”
说罢转身匆匆离去,身后却是蒲夫人歇斯底里的狂笑声……
蒲相走后,婆子也不敢说话,只是伺候着女主人喝了口水,便被蒲夫人赶了出去,婆子一出去,蒲嫣澜便自空气之中现身出来,蒲夫人拉着女儿,眼泪又从眼眶之中涌了出来,
“澜儿,你瞧见了,这就是你生身之父,结的夫妻,他就是这样对我的!”
蒲嫣澜心中暗叹,反手抓了蒲夫人的手,
“母亲,你的寿数将尽,女儿也无能改变天命,这府中已经是乌烟瘴气,不如女儿带着你离开,我们寻一处青山绿水的地方,好好过几日吧!”
蒲夫人听了点头,
“好,母亲跟你走……”
顿了顿道,
“不过走之前,你给为娘办一件事……”
“何事?”
“你去城东寻一个叫张九儿的人,你去寻他,就说是为娘让你去的,要领回养在他那里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