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襄郡王府邸。襄郡王与陈年华在煮酒论英雄。从群雄追逐到大一统,两人相谈甚欢。“可惜,本王没能生于乱世,缺少建功的机会,否则也可成为一方霸主,总比困于京城这小小的一城来得畅快。”襄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非也。乱世之中,以枭雄居多,真正能称为明主的英雄,史书上寥寥可数。”陈年华满斟了一杯,将酒杯放到鼻尖嗅了嗅,“真是好酒,醇!”“陈兄,以你之才学,你觉得当今天下,谁人能称为英雄?”襄郡王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暂时没有。”陈年华微眯着眼睛,“月见国多年未有征战,海晏河清,现在有的成绩,无非是建立在前人的基础之上。”陈年华说罢,给襄郡王添了一杯酒,他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背靠在椅子上,眼睛不眨地看着襄郡王,“不过,我觉得,以殿下的能力,假以时日,成为一代明主的不在话下。”“哦?陈兄为何如此笃定?”襄郡王半睁着眼睛,视线落在陈年华的脸上。“论家世,世家之首如今当属郑尚书;论恩宠,淑妃娘娘数十年盛宠不衰,非一般女子也;论才干,殿下熟读诗书文韬武略兼备,非常人能及。”陈年华拿起一旁的羽扇,轻轻摇晃着。襄郡王被说得心花怒放,他看着陈年华一身布衣,却遮不住他周身的儒雅之气;羽扇纶巾,谈笑间,好一位玉面郎君。“陈兄一番好口才,若不是如今我被困于这小小的襄郡王府,我差点就信了。”襄郡王乐过之后,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不由得悲由心来。“谁也不能困住殿下,是殿下的心,困住了自己。”陈年华叹息了一口气,“古往今来,能成就一番霸业的君王,谁不是历经艰苦?殿下,莫要再妄自菲薄了,机会来了,便牢牢抓住罢。”“那依照先生所言,机会何时来?”襄郡王侧手托腮,看向陈年华。此时,淑妃宫中的大宫女菊香来了。“这不,机会来了。”陈年华从椅子上起身,站到了襄郡王身边。“殿下,淑妃娘娘请您立刻入宫,为陛下效力。”菊香行了一礼后,便带着襄郡王入宫了。在勤政殿,皇帝命人将风鸣月唤了进来。“月小姐,请问你查到的是何线索?”太子待风鸣月进来后,迫不及待地问道。风鸣月扫了一眼屋内,淑妃也在。她依照规矩行礼后,斟酌着说出了部分真相。“回禀太子殿下,臣女查到此次守护皇陵的将士们,被人提前下了药,昏迷不醒,导致羽王与李参将遇袭之时,无人增援。”风鸣月痛心地陈述着,若是当时人手能够多一些,阿川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竟有此事!朕心中也觉得奇怪,区区恶人怎么能让一国皇子陷入如此凶险之境?”皇帝说出了今夜一直萦绕在心间的疑问,“小师妹,你是如何知道的呢?”在无臣子在场的情况下,皇帝会将风鸣月称呼为小师妹。淑妃闻言,眉毛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回禀陛下,羽王曾对臣女有救命之恩,如今羽王身受重伤,臣女势必要为他找出真凶。”风鸣月脸上神情真挚,“臣女连夜派上府中之人去皇陵查看,发现原本要到皇陵周围值守的一众将士,都昏睡在营帐里,请大夫来看,发现他们都中了软筋散。”“软筋散?”皇帝与太子对视一眼,心中都大为震惊。能给这么多士兵下软筋散,可见此人十分熟悉皇陵驻军的作息规律,甚至说可以直接接触到饮食。“来人,将近日前往皇陵之人,全部都监禁起来,负责炊事之人也要一并关押。”皇帝立马便派人去着手此事。“月小姐,还有其它线索吗?”淑妃在一旁关切地开口了。风鸣月扫了淑妃一眼,恭敬地回道,“时间太紧,暂时没有了。”“这样啊。”淑妃挑眉看着风鸣月,“月小姐的消息好神通啊,居然能在陛下之前查到线索。”风鸣月进宫来报线索本是大功一件,可是被淑妃这样一说,皇帝的脸色也微不可察地变了变。“淑妃娘娘说笑了,月小姐一介女子,怎敢跟父皇相提并论。”“今日儿臣见三弟前往皇陵,心有担忧,便派了属下去护他周全,没想到最终还是让三弟受伤了。”太子朝着皇帝行了一礼,“是儿臣派人去请月小姐协助调查此事的。儿臣知道月小姐府上护卫武艺精湛,月小姐又与方神医有几分交情,因此厚颜请她帮忙。”太子说完,朝着风鸣月笑了笑,脸上尽是安抚之意。皇帝听完太子的这一番陈词,心中的猜忌便消散了几分。作为天子,他最忌讳的便是,有人的势力凌驾于自己之上。“正是如此,请陛下明鉴。”风鸣月顺着太子的话,借坡下驴。淑妃见风鸣月与太子两人一唱一和,便将事情给圆过去了,心中十分气愤。她眼中闪过阴毒的神色,看着风鸣月越发不喜。这个女人真是好心机,才与自己儿子解除婚约,转眼便勾搭上了太子,看来得尽早除掉她了,否则迟早是个大祸患。“小师妹英勇之举,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朕心甚慰。”皇帝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今夜便封小师妹为长陵县主,辅助太子查清皇陵渗水羽王被刺一事。”“儿臣领旨。”“臣女多谢陛下。”风鸣月与太子两人齐齐行礼,让淑妃牙齿都几欲咬碎。“陛下,那应礼呢?”淑妃一副希冀的模样,看着皇帝陛下。“应礼……”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魏正便来报,襄郡王在殿外等候。“让他进来吧。”皇帝淡声道。风鸣月与太子两人眼中都露出了一丝担忧。襄郡王这粒老鼠屎,是铁了心,要掺和进来了……:()凤女初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