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怪了!
林季心道:“收缴黑石的本是那老龙敖平,这盖无双又是何必如此惊诧?!”
却听韦一舟冷哼一声道:“土狗!天官至此,你又何来底气如此嚣张?”说着,又向林季解释道:“天官有所不知,此地黑石既沉又坚看似毫无用处,实则却为补天之奇物!历代城主皆行此事,仅为长生而已。”
“哦?”林季问道:“这又怎讲?”
韦一舟回道:“溯古往今,黑石城来历早不可考。只知远非为人间之遗物,乃为上天之经传。更不为人知的是,这城心之下铸有一炉,炉中炭火以石为引,每入三千石,便可凝出一丹。此丹形若蛋黄大小,遍体乌黑,虽是闻来腥臭,却是长生之宝。吞食炼化可延长寿岁三百载,生死万物尽皆如此!”
“历代城主知其隐秘,无不狂采不止!待我等割据黑石,也为此事纷战不休,直到那狐女提出轮流服食,这才暂息干戈。按如今采伐之数目,十年之内仅出一丹,东西南北各经一轮。如今,我等已经三遭,下一轮次,正是这土狗无双!”
“原来如此!”林季点了点头,暗自心道:“怪不得这盖无双非要阻挡!原是这番轮到他了!只可惜,我已至此,那灵丹再妙,却也延寿不成了!”
当,当……
林季曲起食指,轻轻的弹了几下茶杯。
那杯盏叮当脆响了几下后,轰然破碎,奇怪的是那杯中水汽半分未散,仍旧凝如杯状。
“黑石如杯,碎已莫追。”林季淡淡的扫了几人一眼道:“几位,可有遗言么?”
“你……”老龙敖平一脸惊愕道:“可要灭杀我等?”
“留你作甚?”林季瞪了他一眼反声问道:“龙族至今尚有五位真龙至尊,金影敖灿常在南海浮现,老辈龙癫堵在海眼之中离退不得,九皇子敖囵已至疯魔神智不清。那余下两者中,敖光、敖狴沉世千年,从未露面。谁未曾想到,竟有一人隐在黑石城中,炼石为丹苟延残喘!如今,你既放任天下纵恶如流,这真龙生死,谁又意在心间?且拿命来!”
“尔敢!”胡风怡叫道:“好你个林季!妄称天官之名,这天地世间岂就容你乱意胡为!你小儿若敢动一毫黑石根基,看我妖后、青丘不拿你……”
“哼!”
未等她说完,林季冷哼一声道:“什么狗屁妖后、青丘!那日后也必是林某剑下残孽罢了!且先拿你祭上一祭!”
噗!
说着,林季点手一指,道剑飞出,径直从那狐女脖颈处一扫而过。
那狐女立时身异处,猛的一下栽倒落地。
堂堂中王醉花楼主,一代七尾妖狐就此损灭!
“林某因果入道,最是见不得你这般恶行孽障!岂容你再行啰嗦!老龙!”林季两眼一沉,转头望向驼背老者道:“你视龙国生死不顾,枉见天下如蝼蚁,只为一念之长生!自从藏匿黑石以来,累恶无数,伤命万千!受此一劫,礼应该当!早些上路去吧!”
“林季,你……”
唰!
道剑悠然飞转,直从驼背老龙后颈穿过,哗的一声,又旋转横出!
那老龙未再及言声,早已断成两截!
“妖僧禅通!”林季看也不看惨死老龙,转头望向大和尚道:“且不管你何人转世,数代恶行又将如何,单是此世恶果就足以当诛!也当受此一劫,死!”
咔嚓!
道剑落下,斩在那和尚脖颈上铮铮声响。
金光闪烁之中,震起片片嘈杂之声。
只是未能斩破寸许,那和尚的金刚不坏之身果然利害!
“阿弥陀佛!”禅通和尚仍旧被定住身形,动不了分毫,只是怒目叫道:“林季小儿!你此番恶行,果报难偿!阿鼻地狱定然有你一席,我佛必不饶你!”
“啰嗦!”
林季很不耐烦的点手一指。呼啦啦……
自红葫芦里飞出一串狂蜂,直向禅通涌去,顷刻之间,眼见着那大和尚皮肉化尽,眨眼化成一副枯骨。